离开院中院
传棋告别何向明:“后会有期,最后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向明还以为她会问与柳博容有关的事情,没想到她说:“不要再打哑谜,我想问你为何要伤王氏?”
何向明怔了半晌,说:“我原以为她同我一样,要的是这世上重现光明。可是,原来她要的只是地位与金钱。我与她起了争执,失手打伤了她。”
传棋蹙眉:“你又打哑谜。我听不懂。”
何向明朝她一笑,“或许,将来柳大哥会告诉你的。待你们好事成了的那日。”
传棋刚准备让何向明别再打这种玩笑,突然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她回过头,见柳博容正站在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博容笑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传棋移开眼神,看向何向明:“他听到什么了!”
何向明道:“他听到什么,该问他,问我做什么?”
何向明与柳博容的关系仍有些僵,他站起身要走,不愿意与柳博容交谈。
柳博容冲着他的背影说:“向明。”
“向明。保重。”
何向明驻足不前,好一会儿回过头,脸上露出笑容,仿佛冰释了这几日他们俩之间的争吵和不愉快。
“柳大哥,我说话算话,你们好事那日,我一定准备一份大礼。”
说罢,他转身而去。
柳博容对传棋笑道:“刚才你们说了半天,是在说这个?”
传棋羞得脸通红,慌忙解释:“才不是。”
她低着头就要走:“我回屋子收拾行李。”
柳博容伸手拉住她,眼神温柔,“小棋儿,我帮你。”
传棋没有拒绝,也没有甩开他,只红着脸往前走。
柳博容只觉得传棋羞涩的模样十分动人,忍不住又逗她:“好久没见你爹娘了,很是想念。你几时回乡,我陪你好不好?”
传棋忙道:“我刚来京城没多久,还不打算回去。”
柳博容道:“那我先写封信去问声好,你看行不行?”
传棋嘟囔:“问我做什么,你爱写便写。”
柳博容说:“那我写好后,给你看看?”
传棋说:“给我看做什么,你乐意写什么就写什么。”
柳博容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凝了凝,道:“若是我写求亲,你也乐意?”
传棋吃了一惊,看向柳博容,分辨不出他是说笑,还是认真。
虽然她幼时与柳博容曾有过半年的接触,但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况且除了一起下棋,偶尔一起吃吃喝喝,便没有别的来往。
此次在京城重遇,两人也只是接触了短短数十日,若柳博容真对她动了那番心意,传棋只会认为,情不知所起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歪着脑袋看着柳博容,小鹿般的黑亮眼眸盈盈闪闪的。
柳博容也回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用手轻拍她的脑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小姑娘别这样盯着男子。”
传棋眼神有些躲闪,她想起了在国子监书馆里,喻言也说过相似的话。
当时他说,原来南方民风这样开明,女子竟能这样盯着男子。
柳博容道:“有人同你说过,是不是?”
传棋心虚地摇着头:“才没有,只有你说过。”
柳博容:“是谁?是喻言?”
传棋吃惊地看着他,柳博容笑道:“原来是他。”
传棋嘴硬:“真没有,你不要再猜了。他……不是这么说的。”
柳博容道:“那他怎么说的?”
传棋背过身:“我不记得了。”
柳博容好笑道:“说个谎也不会,白长了这十六岁了,你下棋时的计谋怎么用不在说谎上?”
传棋说:“计谋?我下棋没有计谋,我只是把棋谱都背了下来。”
柳博容突然就像个长辈似的,看着传棋笑道:“还是个孩子,是个只会读书的孩子。”
两人边聊边走,都没有察觉拐角处站着一个人,虽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却能将两人亲近的模样尽收眼底。
喻言抿了抿嘴,眼里含着忧伤。
他肩上有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他不打算传信让乌桐来接,只是一人慢悠悠地在原地踱步。
何向明已经带着陈琼等人,出了内院,他们是一起进来的,也要一起离开。
而内院只剩下三人。柳博容帮着传棋收拾行李,打包成两个包袱,衣物都折叠得井然有序。
传棋感慨道:“柳大哥,你原来如此细致,这些活也能干。”
柳博容的手顿了顿,笑道:“我自小都是自己干活的,这些事都做惯了的。”
传棋由衷地说:“柳大哥,你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