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阿环以为白檀嫌弃自己功德低，走上前，安慰道：“白檀仙子莫恼，待你充上功德，便能排名前三百了。”

功德碑察觉到苏环靠近，在白檀的名字下方又闪出一排字：苏环仙友，累计功德十三万七千五百二十一，排名第五百三十九名。

接着，苏环一通操作，白檀的功德值变成了三十二万三千零七十三，排名一百九十五，也到总排名的第一页。

白檀便看了眼排在最前面的名字：容德真君，累计功德五千九百三十二万，排名第一名。

由于数值太大，功德碑直接抹了零头以万结尾。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白檀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个，仙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神仙？”

“哦。回白檀仙子，其实就是近两百年期间，人妖两界频频飞升，加起来快三百多位神仙了……”

“砰！”只听南天门方向一声巨响，苏环耸耸肩道，“你瞧，又多了一位。”

白檀一脸震惊，拉着苏环就要往南天门看热闹，一路上被各种科普吃瓜。

原来絮言的吐槽还真不假，往日的天界甚是清冷，仙人们要不在闭关修炼，要不在人间游历，在天界逛半天几乎都找不到什么人。

可现在，在天界大道上摆摊卖妖兽妖丹的、表演吞剑喷火的、边唱歌边裸奔的、开酒楼赌坊的，甚至还有收保护费的……

总之，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坏事儿，毕竟仙界冷清，多点烟火气也好。

可坏就坏在，这批新飞升的神仙似乎脾气格外暴躁，又总认死理儿不听劝，芝麻大点小事，都要到天帝那儿告状去。

就苏环听说闹到天帝那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件了。

后来天帝终究是忍不住了，把这差事交给了容德真君，结果逼得最爱路见不平、多管闲事的容德真君，躲也似的跑去人间游历了。

听到这，白檀摇头，就连容德都烦了，那该有多烦人。

说起这位容德真君，白檀印象中只有八个字：天赋异禀，慈悲为怀。

前者是说他飞升这事儿，那当真是块修仙的好材。

不过短短两百年，便飞升成了上神，位列天庭十大真君之位，天界修为排名第三，与木德、土德、水德、火德、金德五位仙君共称为“六德真君”。

这都是当年白檀在一众眼冒粉色泡泡的仙子那儿听来的。

据说容德真君高大威猛，眉星剑目，又与人为善，乐善好施，真真是上好的神仙！

但又有人说，容德真君虽哪儿哪儿都好，但脾气过于暴躁，嘴巴又毒，听闻骂哭了好几位仰慕他的小仙子呢！

白檀记得，当时她还想挤进去问一句“请问诸位可知晓裴渡清是哪位神君”，可惜一群小仙娥讨论得那是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白檀话还没问出来，就又被挤出去了。

思绪收回，白檀继续想到容德。

而慈悲为怀，则是说他真是个发善心的好神仙。

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芝麻小事还是生杀大事，不管是人是妖是鬼，但凡他遇上了，一定会管到底，并且处理得尽善尽美、公平公正。

因此，尽管他实际并不掌管什么运势，但却是除天帝之外，在人间流传和信奉最广的上神。

凡人不论啥事都会求他，而只要他听见了，就必定会管，所以在人间又被成为“渡众神”。

如此一来，便有些神的信徒被分了过去，其中一位愤愤不平地告到天帝那儿，帝君还未回应，容德真君却直接闪到那人身前，开口嗤笑道：

“呵，你自己放着不管便罢了，本君不嫌多事儿帮你应了，你还告上状了？要脸不要？你有这闲工夫，但凡下去显个灵，抢回信徒，又或是看我不爽打一架，本君都不至于这么瞧不上你。怎么的，这般瞧我，要打一架？”

帝君咳嗽几声，道：“容德。”

那神仙见天帝不好插手，容德又刀枪不入，嘴皮子还贼厉害，自己打也打不过，一时窘迫又没办法，只得灰溜溜下凡显灵，老老实实挣功德去了。

自那之后，天界诸神就算被抢了信徒，也是敢怒不敢言，反而以此鞭笞自己：今后要更加、极其努力地为凡间的信徒行愿！

白檀初次听说这事儿时，还未下凡搜集素材，不懂在人间这种行为叫做“内卷”。

现在，她只想对容德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当之无愧的“卷王”。

两人便这般一路吃瓜往南天门走去，路过司命殿时，却发现殿门未关。

白檀瞧了一眼，看见主殿内司命和某位身着白袍的神官正说着什么，字里行间像是有什么“渡劫”、“下凡”的意思。

司命瞧见白檀，立马招手让她进来，转身谦卑地对白袍神官道：“帝君，这位便是刚从凡间回到天界的白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