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来借钱
等桂卿回到单位的时候,他觉得有必要去洗手间洗把脸以便去去脸上的油腻和酒晕,同时也让自己清醒一下,好处理处理下午的工作。也许是酒劲的作用,这次他不仅没有感到自来水有多凉,相反还觉得挺温乎的,就像从老家那口古老的石头井里刚打上来的水一样。清水洗去了灰暗的风尘,也带来了融融的别样暖意。
洗完脸后他又漱了一下口,才像个刚出道的小偷一样慢步走回办公室。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来赵维正在沙发上坐着等他呢,像个巨大的石猴子一样。对此,他感到十分的意外和愕然,但又不便表现出来什么,他不想当个不讲究的人。
这厮怎么又来了?整个就是地道的阴魂不散啊。
“哎呦,哪股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呀?”他礼貌性地看了一眼远处端坐着的刘宝库,然后赶紧和赵维打招呼道,“真是太惊喜了,事先前你这家伙也不给我来个电话,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哎呀,咱弟兄们之间那不是关系铁嘛,所以我用不着提前给你下通知,你说是吧?”赵维咧着个大嘴露出一口招牌式的大龅牙,毫无头绪地异常兴奋地回道,“反正我又不是来检查指导工作的,你用不着兴师动众地准备怎么接待我,我这个人好待生,没那么多讲究。”
“我发现你很擅于搞突然袭击,德国的闪电战学得不错啊。”桂卿笑着戏谑道,然后就抽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套在一起给赵维倒了杯热水,基本的礼貌他还是得有的。
“哎,别倒了,我不渴,”赵维居然连忙推辞道,不像是在客套,“我刚吃完饭,喝的羊汤,肚子里现在饱着呢。”
“好家伙,你喝羊汤也不喊我,自己吃独食啊。”桂卿道。
“我倒是想喊你呢,”赵维随即解释道,担待事得要命,“可惜今天是人家请的我,所以我就不好再喊你了。”
“不好意思啊,”他展示了一份难得的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等哪天得空了,我再单独请你吧。”
“行了,伙计,别给我送干巴人情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桂卿心里不断地猜测着对方的真正来意,这回终于一股劲说出来了,“直接说吧,你这回过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这回我把有些话说在前头,”他刚问完,又赶紧一脸严肃地笑着补充道,“千万别再跟我提什么安利的事,我不感兴趣!”
“你放一百个心吧,”赵维把浓眉一扬,瞪着一对铜铃大眼自顾自地切牙笑道,“我保证不在你跟前再提安利的事了,我知道,你的领悟能力和理解水平还没达到那个层次,哈哈。”
“贱人,你可真够贱的!”桂卿哭笑不得地骂道。
“我是贱人,你是贵人,行了吧?”赵维嬉皮笑脸地说道。
显然,他今天很乐于享受桂卿对他的嬉笑怒骂,他认为这是两人关系到位的标志和反映。似乎男人之间的对话越龌龊越低级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到底越亲密,这个规律此时在他们两人身上体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纤毫毕现,一点都没走样。
“废话少说,直奔主题吧。”桂卿催促道。
“那好吧,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实话实说了啊,”赵维笑着言道,颇有些在公众场合故意要拽几下的意思,然后他站起身来准备要离开这里,“走,咱上恁会议室里单独聊聊,我这回可是有个大项目要和你合作,必须得密谈,哈哈。”
桂卿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那里埋头看报纸的刘宝库,见他一副心不在焉且无聊腻歪到极点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赵维这个伙计并不怎么感兴趣,甚至还隐约带着一种希望其尽快离开这里的意思,他一定觉得来者是个不折不扣的二货,而且只有二货才会找二货玩。
“呦,感情还是不能见人的军机大事啊,”见此情况,桂卿就回过头来嘟囔道,“那我可得好好地听听。”
“走吧,跟我来。”他爽快地安排道。
说着,他便领着赵维来到了会议室。
“你这回是骑摩托车来的吧?”进门之后桂卿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赵维一脸天真地问道。
“这事啊,我用腚想都能猜出来。”桂卿冷笑道。
“看来你有一腚的思想,呵呵。”赵维抹咕道。
“既然你这么夸我,那我就不再谦虚了。”桂卿恣意道。
“大家都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你谦虚个毛啊!”赵维轻松异常地笑道,然后他就非常放肆地仰着身子躺坐在一把窄窄的椅子上,同时把他那又长又大的四肢很随意地伸展开来,“长话短说吧,我这次来呢,确实是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桂卿道。
“我想在河涯镇街里开一家品牌化妆品店,”赵维终于说到核心的地方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不说也不行了,“只是呢,手头还缺点钱,需要老伙计你支援支援,多少你随意吧。”
“嗯,实话告诉你吧,”桂卿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