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姑娘
“公子言重了。”廖馨楠微微行礼,方恒殊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谈话间,两人不知不觉便漫步至府邸的大门。
“廖姑娘,午后我还有些事情,不如就此分别。”方恒殊此话并非完全为了脱身廖府,而是午后他确实有事情要处理——登门苏府,这是他出门晨跑前就决定了的,没想到因为王祥瑞和廖馨楠一再耽搁,倘若不去看看自己未来媳妇长什么模样,方恒殊恐怕心里会对婚事有抵触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伴侣。
“公子一路走好。”廖馨楠并没有打算挽留,虽然她对身边这名少年颇感兴趣,但如果纠缠不清,反倒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方恒殊出了廖府,转身朝城南走去。出门前,他已经向方珞熙问了苏府的地址。
城南琉璃街的街道本来应该算得上宽敞的,但由于小商贩在两侧摆满了摊位,只留出一条不足一丈宽的道路,仅仅只够一辆马车通行。
白衣少女的马车队已经行至琉璃街,领事的护院驾在马车上,小心翼翼地从两排商贩的摊位中间穿过,车队的前行速度慢了下来。
“诶!搞什么啊你!赔我的菜!”
“我的首饰品!”
“碾到我的绘本了!”
两边的小贩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护院驾的马车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专座,体型自然比普通马车大上许多,硕大的轮胎一不小心便压轧到各位邻里的摊位。一时间场面闹的不可开交,护院迫不得已地停下马车。
“发生什么了,卫护院?”白衣少女将马车前的门帘掀开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对身前的护院问道。周围嘈杂的响声再加上马车行出不远就停下来,让车内的白衣少女坐立不安。
“哦,小姐,都是些小贩,”护院为难地说道,“路太窄,车太宽,一不留神碾到他们的东西了。”
“既然是我们有错,你照价赔偿便好了。”白衣少女说道,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小姐,您快将帘子拉上,莫要受了风寒,”护院着急地说着,便将门帘放了下来,“我这就下去同他们商议赔偿。”
“嗯。”
方恒殊路过北街时,顺手从街旁的铺子买了根晶莹剔透的糖人儿,是只兔子的模样,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他一边嗦着糖汁,一边朝苏府的方向走去。
“方呆子!”不待方恒殊走出三步外,身后便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竟又是王祥瑞那纨绔少年,与上午不同的是,他的身后站着四五个壮实的家丁,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根硕长的木棍,气势汹汹地朝方恒殊走来。
“小王公子好是威风凛凛,方某还有些事,咱改日再聚!”方恒殊见来者不善,撒腿就跑,化作一溜烟逃离现场。
“方呆子!来人啊,给小爷打断他的腿!敢戏弄小爷,还调戏小爷的姐姐!”王祥瑞将手中的木棍挥得高高的,满腔怒火地咆哮道。身后的家丁们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并不打算出手伤人的,毕竟对方是方府的大公子,但一想到有少爷为自己撑腰,便倾巢而出,挥舞的手中的棍棒,朝方恒殊追去。
王祥瑞口中的姐姐便是廖馨楠。王廖两家同为亲戚,王府家主与廖府大夫人是亲兄妹,也就是说廖馨楠的母亲是王祥瑞的舅舅,廖馨楠自然就是他的表姐。
方恒殊一股气跑出几里外,狼狈不堪地来到城南的琉璃街,哪知道本就狭小的道路竟然还被一辆硕大的马车堵得水泄不通。眼看着王祥瑞的家丁们要追上来了,方恒殊慌不择路地居然趁驾车人不在跑进了那辆马车之中。
马车内两个人面面相觑,白衣少女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少年,一时间竟忘了呼喊求救。方恒殊看着面前这位姑娘,所有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完完全全沦陷在这位姑娘的盛世美颜之中,心跳不停地加速着,头脑里居然有种奇妙的晕眩感,既使是在廖馨楠这样的美人面前,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好像是心动了!
白衣少女睁大眼睛盯着方恒殊那清秀的脸,同样的,方恒殊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白衣少女,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是这般静静地望着对方。
“方呆子跑哪去了,哈?”马车外边传来王祥瑞气喘吁吁的叫骂声。
白衣少女这时候才想起来呼救,刚要张大嘴巴大喊,却被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用手捂住了嘴,只是在喉咙处发出呜呜的响声。
“姑奶奶,别叫!”白衣少女看着方恒殊满脸的祈求,看他好像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叫喊。
方恒殊听着王祥瑞的声响渐渐远去,才放下捂住少女嘴巴的手。他看着白衣少女委屈的样子,赶忙道歉道:“姑娘实在抱歉哈,我不是有意为之的!”
“他们是谁?”
“啊?”
“外面那些人啊,他们为何要追你?”方恒殊看着白衣少女眨着眼睛轻轻说道,一时间忘了回话。
少女见他不搭茬,便小心翼翼地从袖口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