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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派出所大厅，值班老警察端着茶杯吹了吹，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偷拍之类的行为太常见了，今年接了好几起相关方面的案子。”

站在他边上的女警低头看着姜抒晨在报警回执单上签字，点头认同：“幸好你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抒晨放下了笔，裹紧了披在睡衣外面的大衣。

段逸胳膊搭在她的后背上，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怕，一定能找到嫌疑人的。”

姜抒晨心有余悸，心跳和呼吸都很快。

她转头看向段逸。他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以姜抒晨察言观色的能力，很难看出他的心思。但是现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关切，让她渐渐卸下了担心。

“摄像头里储存的视频已经导出来了。”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警察，手里捏着一颗芯片，“姜小姐你要看一下吗？”

姜抒晨看了一眼段逸，似乎是拿不住主意。

段逸点头，道：“去看看，以防万一，也好有个准备。”

姜抒晨便站起身，跟着那位警察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这个镜子打开之后便放在她的桌角，她只在化妆和护肤的时候会用，理论上来讲拍不到隐私内容。可毕竟是放在卧室里的东西，而且就在床旁边，难保它不会捕捉到什么裸露画面。

姜抒晨惴惴不安地将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万幸万幸，并没有记录敏感场景。

从房间里出来，她的腿都是软的。

段逸站起身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轻轻摸着她的头。他的力度恰到好处，不会轻得无法感受，也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压迫。

“所以多久可以追查到嫌疑人呢？”段逸问端着水杯喝茶的警察。

“我们得联系生产商，从技术上追踪嫌疑人。时间不好说。”他瘪了瘪嘴，道。

段逸：“公司里有行为怪异的人吗？”

姜抒晨稍加思索，摇头，“没有。”

段逸推断道：“如果是厂商的话，很难说得通。”

女警握拳愤懑不平地说：“但是，根据现有法律，那个人就算抓到了也不会受到刑事处罚。情节严重也最多只能被拘留十天外加五百以下罚款。除非他用偷拍材料诈骗或勒索构成敲诈勒索罪。”

姜抒晨抓着外套，“代价这么小的吗？”

喝茶的警察放下了茶杯，挠了挠额头，说：“他也没拍到什么，我们能拿他怎么办？要是拍到了不该拍的，他传播了也就犯罪了，他自己留着，对你来说不也没有危害嘛。”

这话说得很糙，带着中年男的恶臭，把姜抒晨给惹毛了。

她一拍桌子，拉高了音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段逸拉住姜抒晨，盯着那警察的衣服，说：“你的警号我已经记下了。”

那警察神色微变，拿起了茶杯，强装镇定喝了一口茶，给女警递了个眼神。

女警无奈地对姜抒晨和段逸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师傅讲话就是这样。我们也很头疼。冒犯到二位了真的抱歉。”

姜抒晨白了那个警察一眼，抬脚欲走，在转身之前，她又回过头来看向那个警察，道：“大男人敢说不敢当，还要女人来给你擦屁股，也不觉得丢脸。”

段逸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别和他浪费口舌。”

天冷，外加姜抒晨受了惊吓，她的手凉得像块冰。段逸和她十指交握了一会儿，没能暖过来。

“段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感冒的？”姜抒晨走着走着，就放慢了脚步。

段逸：“两天前。”

“我记得你那晚来接我，头发有点湿。”姜抒晨说，“是吹了风所以着凉吧？”

段逸呼吸一窒，“你……喝醉了记性还这么好？”

姜抒晨抬起脸，说：“你完全可以吹好头发再出来的。”

段逸说：“那会儿很晚了，你第二天还要上班。”

姜抒晨停下了脚步，面容被橙色的路灯模糊，“段老师你，这么喜欢把别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吗？”

段逸轻笑，“护士的职业病。”

冰凉的手终于回了暖，姜抒晨松开他的手，替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来开车。”

段逸扶门，笑说：“没关系，我来就好。”

“天气太冷了，你先进去再说。”姜抒晨将段逸推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段逸想不到姜抒晨会那么大力地推他，跌进了柔软的座位里，再抬头时，车门就被关上了。

她绕到驾驶座开门坐进来，熟稔地系上了安全带。

段逸看着她，不放心地说：“晚上视线不好，还是我开吧。”

姜抒晨转动了车钥匙，成竹在胸：“因为开车上班会堵车所以我才不开车通勤，但你可以相信我的技术。”

接下来的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