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暗算

令他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

他本以为，自她回来后，他们之间纠葛不清的状况，哪怕不能够完全回到过去，却也不该再是你死我活的情况了。更何况，这一次花瑛明明都已经离开了，又为什么要折返回来找他呢？这都不算是在一起他吗？

想到这，白止有些悲凉的笑了。

他曾卑微的希冀过，若一切都过去后，花瑛会否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却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妄念。

花瑛那坚定的声音令白止浇灭了希望。也是这一刻，那酝酿已久的心魔诱惑出声，一脸戏谑的问他：“想看看她曾经都经历过什么吗？她是不会原谅你的。”

说着，那心魔抬起手，朝他的眉心一指。一股冲力直冲入白止脑中。瞬间，他仿佛是被射穿了肩膀，整个人被巨大的疼痛所笼罩。还不待他痛呼出声，就听见一个近乎恳求的声音正在卑微的祈求着面前的什么人。

【相信我，凤翎。我向你立誓，等你安全了，我必会手刃仇敌为你报仇。等一切都结束后，我的命……随你处置。】

白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底竟生出一丝的恐惧出来。可还不待他细想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一股更强的拉力便将他抛上了空中。

下一秒他的胸口便被贯穿了。滔天的疼痛将他所淹没，可这些都无法让白止如此刻般惊慌失措。他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四肢，似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此刻于白止而言也是救赎。

他明白了，自己正经历着当年花瑛所经历的事情。而哪怕要将他千刀万剐，他也不要再听见花瑛那句后悔。

【倘若当初你我并没有相遇就好了】

它像一把尖刀径直插向白止的心脏，“不，不要！”白止嘶声痛哭，那心魔却瞬间攀上的他正在下落的身体，趴在他胸口，在他耳边恶狠狠道：“你可知那深渊之下有什么吗？”

白止倏的呼吸一滞，就见那心魔弯起一抹恶意的笑，猝然用力将白止推入更深的深渊之中。

“你不是想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吗？”那声音如影随形般萦绕在白止周围，逐渐从恶毒变成诡异的笑声，满怀恶意道：“我来告诉你啊。”

深渊之下，白止猝不及防的看见一个形似尸体的少女。她浑身是伤，毫无生机，却还活着，苟延残喘的度过了近9个春冬，才逐渐找回自我。

她爬出深渊如行尸走肉般去完成他人口中的愿望，迷茫的不知来处与归途。只一心向在仅剩的短暂时间内，去看看她所牵挂的人们。去偿赎她曾犯下的罪过。

可他们不需要她。在人族，她被视作妨碍，被赶了出来。施舍她一个她根本不想要的承诺，便送她离开。完全不在意沿路上她是否会遇到危险。而果不其然她被重伤了，昏迷间她仿佛看见了昔日心爱之人正扼住她脖子的样子。就连沉入昏迷时都不禁留下泪来。

白止能感觉到，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留恋什么，就如同他一样。

眼前突然一黑，白止也随之沉入黑暗，可此时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挣扎。不知是倦了还是如何。他平静的等待着，等待心魔将下一段记忆幻化出来。

心魔也没辜负他，随着眼前一亮，白止看清了周围。放眼望去尽是昆仑弟子，她们或指责或谩骂。年轻的神君将她悲惨的身世与身份告知于她。那一刻，与她共感的白止仿佛感受到了泰山压顶般到巨重。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白止的理智接近崩溃，近乎嘶哑的颤抖出声：“你让我看到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那心魔沉默着不发一言。若白止此时能仔细观察定能从这诡异的心魔身上发现出端倪。它能化出实体，除了数量之多魔气之浓郁外，仿佛还有一缕青烟围绕着它，将他维持住在一个形态上。

而那些魔气也与白止本身的心魔不同。它们天生就携带着属于原主人的记忆。仿佛是被排挤出来的那一部分一般，在白止的识海中瑟瑟的发着抖，诡异非常。

白止却没有可以思考或观察的时间。

【不过一个魔种罢了，舍弃了又有何妨？】

这句轻飘飘的话语仿佛是投进静湖的巨石，顿时将白止几近崩溃的神智给重新拉了回来。

“谁敢！！”近乎是本能的，白止将原本已被撕扯殆尽的神魂聚拢起来。他浑噩的识海也在这一刻重新清明起来。

身处蜃境中的玄凤，似也在此时感知到了什么般，朝白止望来。那骇人的眼眶就连白止也从未见过，不禁也愣怔一下。下一秒玄凤淡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蜃境，不过是一个从远古投照下来的影子罢了。”就像是要刻意说给他听一样。

也正是同时，白止沉默已久的心魔突然开口问道：“想救她吗？”

那声音径直传入识海，令白止愣怔一瞬，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熟悉的脸，不知从何时起，那张同白止一模一样脸已经变换了模样。花瑛那张至今都停留在16岁，有些稚气未脱的脸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