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

来，是别人高攀了你，你再高能高到哪里去。难不成你还想做太子妃，可惜啊，被人家捷足先登了。”柳姨娘坐下来，将鞋子放在女儿面前，“穿回去，再有下次，小心吃戒尺。”

“如今爹爹将楼心月捧在手心里，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楼心月捏着手心里的帕子低声道，秋霜跪着，为她将方才飞出去的鞋子穿好了。

“如今朝局不稳，三皇子萧永冀有意拉拢你爹，宴会上三番五次的提出要娶楼家女，你个不省心的，若不是你曾今主动与三皇子攀谈过，他又怎么会起了这个心思。”

“娘，那时候又不知他有妃子，孩儿也不想嘛，再说了，女儿这容貌，谁见了不拜倒在我裙下，现在最厌烦的，还是那楼心月，爹爹明白着说她是嫡女。”

“你爹爹将楼心月接回来，也是为你好，你难不成想嫁给三皇子做妾，都说他好色，家中的姬妾可不必后宫少。”

楼心月在房梁上一惊，好爹爹，感情父慈子孝是为了将她推入火坑，把楼心雨拉上岸边。

真是卑鄙无耻的一家人。

啊呸。

她和娘不是！

“爹爹是这样想的吗？”楼心雨将眼角的泪花擦掉，笑道。

“你爹爹想的还不止这些，等楼心月出了嫁，爹爹再扶娘做上正室的位置，这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还怕别人轻视你？”

楼心月趴在梁上听到此处，险些掉了下去，好在用束帛捆住了腰线，另一头搭在房梁上，右手用力，脚一蹬又爬了回去。

这们两母女算盘打的真响。

如今爹爹将她满打满算的计划在他仕途里，柳姨娘也对她虎视眈眈，她再坐以待毙，她就是二傻子。

晚膳后，她按照往常惯例，又管家房梁上听了一会，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曲江宴。

听说是京都一等一重要的官宴，排场挺大，街上已经有巡城府的在盘查京都不明户口，没路引的皆驱逐出京都，待曲江宴结束再行返。

果然皇家出行就是不一样。

翌日她打扮的如山里蹦出来的凤凰，大摇大摆的，与楼心雨肩并肩的一同出现在晚膳上。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她擦了擦嘴，正襟危坐，有些难为情道，“爹爹，有件事我想同你们说一说。”

“何事？”楼世清问，回来这么久第一次听她如此认真。

柳姨娘也饶有兴致的听着，这小地方来的，说不定要提什么让人笑话的事。

“此事本不大，说来遗憾，我本打算看望了爹爹就回去，如今爹爹如此关心我，女儿实在有愧，女儿在虞国有已经许了人家，夫君家族百年清贵，不是大户人家，加上上有老母亲，下有小儿要照顾，便没让他们一起来了，现在觉得，实在是遗憾。”搂心月一字一顿的说完，仔细的观察着月桌上各人的表情。

惊的堂上的老爷、夫人脸色苍白，到手的白菜被猪给拱掉了。

楼心雨听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捏着筷箸的手已经变形了，为何会这样？

楼心月脸色如常，开心的观望这狐狸窝里大狐二狐和小狐狸崽的表情，情转阴雨，那顿饭她用的特别畅快，仿佛将她拥堵了月余的奇经八脉都打开了。

夜晚，她坐在屋檐下，等着爹爹过来找他。

老狐狸准时到了，旁敲侧击的问她是不是还不想嫁人。

她伸出手臂，上面的朱砂痣早已经消失。

楼世界清坐在桌前久久不语，行走官场多年，何事遇到此等没有把握的事。

他已经跟三皇子提了自家长女待字闺中，现在如何是好？

楼心月望着爹爹抑郁惆怅，心里乐开了花，老狐狸，你们全家真不是东西。

啊呸！除了她和她娘亲。

翌日，一堆丫鬟婆子在她屋子里一番搜罗，将值钱的首饰玉佩都收走了。

临了还解释了一句，“姨娘说了，大小姐嫁了人，以后就是夫家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是娘家的东西，怕遭人惦记。”

搂心月咬牙切齿的看着金山银山被搬走了。

下午时分，她刚从外头吃了冰梅汤回来，两个婆子将她衣物被褥都收拾好了。

“姨娘说，东北角有处院子，是大夫人住过的，如今大姑娘住过去，最合适不过了。”

搂心月冷笑，狗眼看人低，这账还没算完呢。

柳姨娘欺人太甚还真有欺人太甚的样子，分给她的新院子偏僻，蚊虫多，偶尔还有蛇鼠出没。

楼心月将小动物悉数抓起来，关在笼子里，乘着夜黑风高，准备给柳姨娘送一份大礼。

蹲在柳姨娘的墙角，准备将可爱又冰冷的动物们放生。

忽的听闻里面在争吵，是楼家那对老狐狸精吵起来了。

“怎么，楼世清，你想将心雨推到火葬场去。”母狐狸悲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