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
中止不住的嫌弃。
霜序晚数了数,她总共包了五个:“那,那还是算了。”
撑死她也吃不完五个月团啊!晚上她还想吃大口的肉,喝大口的酒呢!
掌柜的一边摇头一边叹:“唉,没出息啊没出息。”
霜序晚认命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准备‘一边玩去’。
小望月扯住了她的袖角,一双眼睛黝黑发亮:“师傅,我做的,给你吃,你做的,我吃!”
“哟!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徒弟。”掌柜的抬头看向小望月,打趣道:“你就宠你师傅吧。”
谁知霜序晚小望月是一个不知道害臊,一个愿打愿挨。
霜序晚捏了一把小望月的脸蛋,厚脸皮的同意了:“好啊!那我再包两个!”
到底谁才是喜欢玩面团的四岁幼童?掌柜的深表怀疑。
小望月欢喜地晃着小腿,一点不在意一会儿要吃多少个皮馅混做一团的月团,点头应了声:“嗯!”
霜序晚同小望月是不知客气的,当即又乱造了两个奇形怪状的月团,抹得满脸面粉。
“望月,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我?”
“是啊,这个月团呢,圆圆的,像你的小脸,我用芝麻馅在上面摁了两个小球,就是你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我再给你捏条眉毛…,嗯,怎么有点歪扭七八的,像两条蚯蚓。”
“唔,望月脸上爬蚯蚓了!”小望月配合地捂住自己的的眉毛,望着霜序晚咯咯直笑。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掌柜的将做好的月团端进厨房,把两人一块赶了出去:“就等吃吧。你俩就不是做饭的料!”
霜序晚便揣足了银钱,带小望月去街上买了两斤卤肉,又打了两瓶桂花酿。
桂花酿甜滋滋的,入口不觉得酒气重,后劲却大。
吃饭时霜序晚故意逗他,给他也倒了一小口。
小望月没喝过酒,便像喝水一般端起来就吨了下去。
“好酒量!”掌柜的赞道。
霜序晚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也不脸红,也不冒汗,想着甜酒大抵是没关系的,就又给他倒了一口。
结果饭吃了一半,酒劲儿上来了,顺着脖子爬上脸颊,就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去。
掌柜见状:“白夸了。”
霜序晚赶紧把他杯子里剩下的小半口拿走,去厨房给他兑了小杯蜂蜜水。
小望月醉迷糊了,不肯自己喝,非要就着她的手才喝。霜序晚便将他捞进怀里,哄着他小口小口地灌蜂蜜水。
“刚才喝酒都没这么麻烦,他抬手就喝,豪迈的不得了呢。”
“小孩子嘛,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霜序晚与掌柜两人一言一句聊着,突然掌柜的一拍大腿:“不对!这小子现在醉了,你做的那些破烂月团谁吃?!”
闻言,霜序晚脸色大变,死道友不死贫道,立刻就选择了卖徒弟:“他吃!他应下的,肯定是他吃!他要是不醒,就留着明天吃。”
“霜序晚,你到底还有没有个师傅样子?你好意思吗?你这小徒弟可是巴心巴肝的对你,你瞧瞧你这为师不表的,怎么能得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哎,真是好命!”掌柜的嫌弃的瞥她一眼。
霜序晚嘿嘿一笑,眼珠子咕噜一转,坏主意便来了,当即冲着掌柜张嘴便喊:“师傅!”
掌柜的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好啊你!你算计我是不是?”
“吃几个月团而已,怎么能叫算计呢,师傅,您就吃了吧!这是徒儿专门做来孝敬您的啊!”
“哼!我今天就把你逐出师门!”掌柜的气的撸起袖子,一左一右往嘴巴里塞满了月团,就着桂花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往下咽:“吃了!你也来两个。”
霜序晚不再耍赖,一边嚼一边品:“其实也不难吃嘛,就是样子丑了点。”
“那是因为你师傅我拌得馅好吃!”
“是是是,师傅厉害!”
“…”
皎月之下,清辉笼罩着小小的院落,传来两大一小的欢声笑语。
小望月不耍酒疯,就是黏人的厉害,非要窝在霜序晚的怀里,趴在她颈窝处,断断续续模模糊糊背着那首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