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有恶报
仙道盟占据修真界中央之地,传言有三千里云海,八百峰峦耸立,一座峰峦堪比一个小型宗门。
中间最最高的通天峰最为玄异,这座山峰没有基底,直接是悬浮于高天之上,为三千云海,八百峰峦之首,远远望去,其上仙阙殿宇林立,云遮雾绕,气象庄严,蔚为壮观。
正如人间皇城禁宫,一砖一瓦,筑的都是凡人血汗,仙道盟的盛大来自修真界各个宗门的供奉,无数正道修士的无数灵石,筑成仙道盟今时今日的树大根深。
通天峰,仙道宫。
这是仙道盟掌门,也是修真界正道魁首岳千师修行使用的宫殿,别说普通修士,就是一些第六、第七境的大能,等闲也不得靠近,只有岳千师的心腹亲信才有资格前来聆听道果,侍奉魁首。
此时,岳妙姝和季凌云从桑海返回仙道盟,岳妙姝的怒气不增反减,她才刚落地便气冲冲来到通天峰,直接拉着季凌云进入仙道宫。
季凌云装模作样劝阻道:“师妹,要见师尊我们须得提前通报,如此唐突是对师尊不敬。”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一个想法。
他其实巴不得岳妙姝赶紧去找岳千师告状,因为他在虞念念手上吃了瘪,却自知不是岁无寂的对手,唯有通过岳千师出面才能对付岁无寂这种人,但如果他自己去向岳千师告状,就会显得他这个亲传弟子心胸狭窄,在岳千师面前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现在有岳妙姝当这个出头鸟,他巴不得将岳妙姝送进到岳千师面前。
岳妙姝这种直肠子哪能分辨这许多弯弯绕绕,她一心只想着找岳千师给她和季凌云出气,便说道:“还通报什么?不是我们对爹不敬,而是那个矮子虞念念和她那个古怪道侣,都欺负到我们仙道盟头上来了,难道不该告诉爹么?”
季凌云果然顺着她的话说道:“话虽如此,也要先向师尊打声招呼。”
他这么说,既承认了岳妙姝的话,针对了虞念念和岁无寂,也做足了大师兄该有的沉稳庄重,两头都是人。
果不其然,他和岳妙姝在仙道宫门前才说了两句,里边便响起浑厚的传音。
“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进来说话。”
这句话有空旷回响,像是天外来音,显然就是岳千师的“天音”。
岳妙姝和季凌云听闻此言,两人不再争辩,双双进入仙道宫。
他们绕过宝相庄严的主殿,继续往后方的绵绵宫阙行进,最后来到尽头处一座“道观”。
道观之中并无法相,因为岳千师本人就是法相,他就是供奉在神坛之上的“尊神”。
他穿着极其繁复精美的道袍,一缕长须垂至胸口,须发皆黑,面容削瘦,看起来最多三四十岁,俨然一派修真大宗师的气象。
他在神台之上的一个蒲团凝神打坐,岳妙姝和季凌云进门,他方才缓缓睁开双眼。
季凌云跪地叩首,岳妙姝却是上来便开口道:“爹,这回您得给我们做主!”
岳千师俯首看她,即便对待岳妙姝他也仍然高高在上,实际上他们父女的名分大过感情,或者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岳千师以“仙神”自居,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他这样的人并不在乎什么父女感情,岳妙姝这个大小姐,不过是他权力的一种外延,底下的人敬怕岳妙姝就是惧怕他,如此而已。
他回道:“你惹了天大的麻烦。”
声音机械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愠怒,没有波澜,就像照本宣科的陈述。
岳妙姝:“您都知道了?”
岳千师的视线转移到季凌云身上,直视季凌云的双眼:“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
季凌云赶紧俯首下拜,“师尊恕罪!实在是对方修为太高,且完全不把仙道盟放在眼中,弟子这才跟师妹……”
岳千师打断他:“若你这些心思用在修行上,何至于被悬剑山那些小辈压一头?桑海之事,你丢尽了仙道盟的脸面。”
季凌云后背渗出冷汗,看来在桑海所发生的的事,岳千师已经都知道了,他在傅容予和卫听蝉面前被虞念念揭老底的事,瞒不过岳千师的眼睛。
不过季凌云到底是金凌云,他旋即又有所释然,既然岳千师已经知道桑海之事,那么岳千师自然就知道虞念念和那个古怪道侣所做之事,以岳千师的性格,断然不会眼看着仙道盟的权威受损,岳千师了解他,他也了解岳千师,他这个师尊可不是什么大度君子,他这位师尊讲的是有债必究,这是维护仙道盟的不二法门,谁也不能触碰。
季凌云磕头俯首,回道:“弟子知罪。”
岳千师眼神不明瞧着他,说道:“罢了,罪不在你,而在那对孽障。”
季凌云心中惊喜,岳千师果然已经盯上虞念念和她那个古怪道侣,便问:“敢问师尊,那对男女是何来头?恕弟子眼拙,那古怪男子的修为,恐怕还在费长老之上。”
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