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音也能听见愤怒和悲伤,“你那天见的人,是璃岛的人对不对!他们带走小柔,究竟是要做什么?”
“所以,刚才根本不是璃岛的人对不对?这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人,是燕归山,桃花殿,还是奇峰山?”
又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攸阳剑离鞘而出,架在刘璃的脖子上:“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安阳山庄,这里刚刚有几十个人因璃岛而亡,尸骨无存!软软对你我依赖至极。”
这里的亡魂,晚上会找凶手索命。
“你不是连翘,对不对。”
季攸阳一步步逼近,刘璃也丝毫没有后退一步,任由剑刃一寸寸贴紧自己的脖子,划出一道红痕。
“你手里的玉佩,从何得来?你杀了真正的连翘?”
二人剑拔弩张,刘璃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真正的连翘?季攸阳,在你认为我绝对不是连翘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准备动手了,把它捅进我的心脏吗?像对待每一个敌人一样,一击毙命,对不对?还是关起来审讯,严刑拷打,阻断我和外界的联系,直到我说出璃岛的入口。”
“刘璃!”
刘璃,不过几个月,竟感觉许久没人叫过自己这个名字了。
“季少阁主,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连家堡当年盛极一时,武力财力均是一等一,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璃岛的偷袭而灭门?对了,据江湖传闻,连家堡手里可是有清风派传下来的秘笈。”刘璃两指并拢挪开脖子上的剑,抄起旁边的酒灌了一口,权当压惊。
刘璃的问题带来了突然的反转,季攸阳愤怒的情绪还没平复,甚至有些转不过弯,刘璃看着他呆愣的模样有些竟有些想笑:“你觉得不可能,对吗?”
季攸阳不是觉得不可能,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诩正义的中原大大小小世家,为了帮连家堡报仇联合了十三年的世家,竟有隐藏得如此深的蛀虫。”刘璃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你不是想知道我那日在醉仙楼见的谁吗?巧了,我也想知道。”
短短两行字,季攸阳看了许久:“你见了他却不认识?”
刘璃摇摇头:“他很谨慎,样貌胖瘦都隐藏在帏帽里,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从头到尾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
“那你怎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季攸阳回归理性分析。
“我不得不信,否则无法解释我祖父刚刚在武林大会连赢多场,名副其实的武林第一高手,转眼就丧命在璃岛的刀下。”
季攸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谨慎。
“那小柔是他带走的?”
刘璃摇摇头,跳跃的火苗映在酒喝多了而微红的脸上:“或许是吧,我不知道,他刚离开你就进来了。”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季攸阳,他那么谨慎,沉默了十三年才出现,你说,他口中的内鬼会是谁?”刘璃这时候才紧紧盯着季攸阳,“会不会是你父亲,季仲卿。或许,是燕归山、奇峰山,每一个从中获益的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季攸阳,你让我如何说,跟谁说?我连神农谷都无法信任!”
“不可能!我父亲自小将连爷爷当自己的父亲对待,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神农谷……这些人都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真的不可能吗?连家堡当年风头太盛,权力、钱财、声望、地位,哪一样不是别人觊觎的对象。你敢说,季风阁没有在那之后得势?中原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没有踩在连家堡的坟头往上爬?如今连家堡的东西,剩下的有十之二三吗?季攸阳,我身份存疑,我装傻,你们当我是真傻吗?”
“口口声声说要帮连家堡讨回公道的是你们,十三年都找不到璃岛的也是你们,喊了十三年的口号,借了十三年的势,如今我回来了,被你们监视、怀疑,都无所谓,可你们呢,究竟是怕了璃岛,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连家堡,还是你们都在心虚?”
“季攸阳,若季风阁不干净,你我又当如何!”
至此时,刘璃所有的沉默、反常、怪异,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季攸阳却再也没有办法全心全意信任她。欺骗,已经成了他们的常态。季攸阳思索良久,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