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
巧计?”
“嗯。”白岭烟微微颔首,“避实而击虚,因敌而致胜。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白岭烟随意挥舞了两下树枝,淡声道:“假装这树枝就是剑,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打到对方就算赢,如何?”
“好。”白照雪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抱着琴,总觉得十分别扭,还没等她找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白岭烟已经先手攻来!
白照雪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闭上眼睛拿着树枝一阵乱挥,而下一刻白岭烟手中的树枝已抵到自己的额前。
白照雪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枝条,忽然明白了方才白岭烟所说的“攻其不备”是何意。她不服气地皱了皱眉头:“再来!”
星月无声,一片静谧中,只闻得山脚下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嘁嚓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两道琴音,又迅速戛然而止。
白照雪仗着自己身形小巧,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白岭烟刺来的树枝。白岭烟则辗转脚步,不慌不忙地观察着她的动向,将她一点点逼至角落。
身后就是山壁,躲无可躲。白岭烟挥动树枝恍如穿云的长剑,就在即将打中白照雪时,忽然白照雪琴弦一拨,如浪潮似的红蝶径直朝白岭烟涌来,霎时间形成了一道蝶墙,隔断开了二人。
趁着白岭烟被红蝶迷了眼,白照雪暗自欣喜,她快速跑到白岭烟的身后,高举起手中的树枝朝白岭烟劈去!
本以为这次定是十拿九稳,结果白岭烟反手便就那枝条轻而易举地抓住。
白岭烟松开树枝,刚准备挥出下一击时,白照雪连连摆手,累得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自己平时总待在屋中,稍微练上一会儿便已累得气喘吁吁,全靠着毅力在坚持着,现在着实是撑不下去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白照雪只觉得四肢发软,喉咙中似有火烧,满身的汗水几乎能浸透衣裳。
白岭烟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间一抹金线浮现在天边,两人竟从深夜一直练到了白昼。
“今天晚上就好好歇息吧,别太勉强自己了。”白岭烟递来水壶,白照雪一边答应着,一边两口就喝了个干净。
等到晚上,白照雪只睡了一两个时辰,就又偷偷摸摸地出门了。虽说自己答应了白岭烟要好好歇息,但试炼在即,她心中又慌又躁,是一刻也睡不安稳,抱着自己的长琴又跑到了山脚下。
雪虽然停了,空气还是冷得彻骨。白照雪朝自己的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自我安慰道等一会儿练起来就暖和了。
“瞧瞧看我遇上谁了?你该不会最近都在这儿偷偷练功吧?可真是勤奋啊。”
一道讥讽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白照雪心中一慌,脚下踩过冰雪直接滑倒在地。她抬头看去,只见白卿云翘着腿坐在树枝上,正撑着脑袋看着自己。她一身艳丽的华服,在夜幕下格外显眼。
白卿云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她俯视着白照雪狼狈的样子,哂笑了两声。
眼见来者不善,白照雪蹙了蹙眉头,自己和白卿云向来不亲,谁曾想竟然被她撞见了自己在偷偷用功。白照雪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又恼又尴尬,恨不得脚下抹油赶紧离开。
“我练不练功,和三姐姐没什么关系吧。”
白照雪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卿云,也顾不及自己一身碎雪与污尘,抱着琴转头就要走。
“站住。”白卿云冷喝一声。
白照雪自顾自地往前走,心中嘀咕:“谁站谁傻子。”
可她还没走出几步,一把长剑毫无征兆地落在了自己的脖颈旁。剑锋的凉意从脖颈顿时传遍四肢,冻住了白照雪刚要迈出去的脚。
“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作为姐姐,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妹妹的。”白卿云拿着剑,慢慢走近。她每走一步,剑锋便往白照雪的脖颈靠近一寸。
“就像是昨晚白岭烟那样,也教导你两招。”白卿云的声音越来越冷,落在白照雪的耳中,恍如鬼魅在耳畔低语一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