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重围
用力挖出一个血洞来。
狼王吃痛后更加狂躁,就在白岭烟快要被甩出去时,翠霜蛇飞身而出,咬住伤口,一丝绿毒顺着牙尖流入血液,钻进了伤口。
白岭烟跌落在地翻滚了两圈,而狼王乘势追来,狼爪举起刚要落在白岭烟的鼻尖时,它忽然全身抽搐起来,四肢如被折了骨般摇摇晃晃,嘴角流出猩红的狼血,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白岭烟心有余悸地坐在原地,大口喘息。狼王血红的眼睛半睁半闭,不甘心地瞪着白岭烟,但最终也只得慢慢阖上。
好不容易解决了狼王,还不等白岭烟松一口气,忽然从身后急急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主人!这边!”
她转身看去,只见众人正朝着一条狼群未加防守的小道边打边退,而秦阅州长臂伸来,将累得脱力的白岭烟一把扶起,跟着往小道跑去。
身后群狼追来,白岭烟回头匆匆一望,谢潮生不知何时已骑马行在群狼尸首之中,朝着她微微一笑。
“白小姐,下次记得把在下的布帛还来。”
声音顺着林风悠悠飘来,却似一道雷霆在白岭烟心底炸开。英山之行的所有记忆如走马灯在白岭烟的脑海里快速晃过。
她记得,谢潮生说过,他是在苏氏举办了第一次英山游猎后做的门客。
她记得,狼窟之中的机关,与水帘洞天的机关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射箭的苏氏弟子曾提到,是苏靖瑄同他们道破了苏寒江的丑事。可苏靖瑄一直困于深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无数线索如浪花般翻涌而起,又连成了一串玉珠。待白岭烟回过神来时,已望不见狼群的身影。
她收拢心绪,目光落回眼前的羊肠小道上。
虽从险境中脱身,可白岭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群狼围困中久久缠斗不是长久之计,眼下这条路,他们不得不走。但以谢潮生的心计,怎会让群狼留出这么一条太过刻意的路来?
很快,白岭烟就知道了谢潮生的用意。
在距离山脚不过十里之地,熊熊火焰如一面漆红的墙,将去路挡住。几十个苏家的护卫全副武装,一字排开。而苏靖瑄骑着另一匹白岭烟丢失的马,站在烈火之前,似是等候多时。
见到此景,众人心中不由一沉。
苏靖瑄冷冷打量着好不容易奔波至此,狼狈不堪的众人。当目光落在苏寒江身上时,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她拔剑出鞘,寒光之上映着苏寒江惊恐不已的模样。
苏寒江刚从火洞逃出,便陷入狼围,此刻又遭堵截,心中的傲气早被一寸寸耗得一干二净,此时见到苏靖瑄,如同撞了鬼似的,又惊又惧,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他脚步踉跄地走上前来,哭丧着脸仰视苏靖瑄,脸上细长的皱纹拧成了麻花。
“靖瑄,以前是老夫对不住你。可再怎么说也是父女一场,你不能把事做绝啊!”
苏靖瑄嘴角露出一丝讽意的笑,她凉声道:“现在我若是不做绝,等回了长陵,只怕是父亲要把事做绝了!”
苏寒江如觉天塌一般,神志恍惚地后退几步,双腿一软便摔倒在地。两侧的弟子赶紧将他搀起扶回人群中。
苏靖瑄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随后将长剑高高举起,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
“杀!”
苏靖瑄稚气未脱的声音此刻如惊雷回荡于山林之间,盖过四周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将苏寒江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倒。
随着苏靖瑄一声令下,两侧的护卫将长剑拔出,带起阵阵银光出鞘的清脆声响。
白岭烟握紧银刃,上面尚还沾着狼王的浊血。虽眼前的护卫不足为惧,但后有群狼为患,前有烈火拦路,已成围堵之势。眼下要另寻他路,怕是十分困难。
且拖得时间越久,火势越大,逃脱的机会便越是渺茫。
必须速战速决。
白岭烟思虑一定,目光投向了苏靖瑄所乘的那匹马上。
她转过头来,与秦阅州对视一眼,纵然不说,但秦阅州好似透过她的眼眸,看尽了她所有的心思一般。
护卫气势汹汹地冲杀在前,秦阅州持剑相迎,掩护着白岭烟一路直奔苏靖瑄的所在之处。
刀光剑影中,白岭烟形动如凌风挽花般轻盈自如,又似鬼魅横行般奇诡莫测,几个呼吸间她便来到苏靖瑄的跟前。
苏靖瑄心中一惊,似是没料到白岭烟动作如此迅速。她刚欲抬剑刺去,可毕竟是个年纪不大,力气也小的少女,白岭烟轻松躲过一击后,手肘如钢锤,重重砸在苏靖瑄握剑的手腕上。
苏靖瑄惊叫出声,手指一麻那剑便掉在了地上。白岭烟毫不客气地顺势一拽,便直接把苏靖瑄从马背上拽了下去。
苏靖瑄摔落在地还未缓过神来,白岭烟已翻身上马,越过苏靖瑄直冲向人群之中,银刃在左右翻飞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