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的狼群
了大祸,忐忑不安的等在一旁。
赵逋怀中抱着人就大步往外走,冷声吩咐道:“快备马车!叫御医到宫里等着!”
阿从有气无力的缓和下了呼吸,伸手拽了拽赵逋被江水浸透冰凉的衣袖:“喂······”
“我没事了,放我下来······”
赵逋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注视向怀中之人,见她的脸色稍微有了点血色,这才舒了一口气,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若是知道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朕就不该带你出来。”
赵逋动作很小心,慢慢的把她放了下来,手掌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阿从的脸颊擦过他被水打湿湿答答的长衫,初秋的夜晚浑身湿透的衣服沾在身上,冻得她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缩了缩肩膀,呐声道:“好冷······”
赵逋的黑发湿淋淋的往地上滴滴答答淌着水,两个人浑然两只落汤鸡,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转头沉吟开口吩咐手下道:“去最近的绣衣坊买两套衣服过来,动作快点。”
宫卫的效率一向没得指摘,没一会的功夫,就毕恭毕敬的拿了两套质地还算不错的衣衫过来。赵逋把衣服扔给阿从,让人带着她去马车换上。
马车就停在江边,等阿从在马车里换好衣服,在夜色里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两队宫卫在这里等候着,赵逋不知去了哪里。
阿从有些奇怪,问道离自己最近的宫卫:“陛下人呢?他去哪里了?”
那宫卫回答道:“陛下说要再回游船上看看,此时正与骁骑营的程大人一同在船上呢!”
阿从点了点头,一时好奇心又起,又忘却了方才的惊险,于是自言自语道:“我也要再去看看,方才真是又怪又奇······”
“姑娘——你——”宫卫见她又大步也往游船上走,不由得大吃一惊,阻拦不得,只好懊恼挥手示意其他几个人一同跟上。
此时的游船被火烧过,还有星星点点的余火未完全灭掉,闻声赶来的骁骑营兵士正用水正拼命的熙熙攘攘清理剩下的工作。船只已经被拖到岸边,离得近还有乌压压的余烟袅袅。船上的游客和商贩已经被疏散控制起来,查明身份后有的被放回家,有的还被留在原地等候清查。
负责善后的骁骑营临时被征调过来,烧焦的船板上躺着三三两两的狼民尸体。阿从掩住口鼻,走进船舱,远远的望见早已解体的舱内,硕大的黄金笼里有狼民心甘情愿的静静被烧死在了笼子里。
黄金笼外也有卧倒在地蜷缩着等待死亡的狼。
空气中的焦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正要转身匆忙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绊住了自己,一低头却看到有只瘦削的幼狼咬着自己裤脚,匍匐在她的脚边。
那幼狼奄奄一息的,背上有被火烧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血肉模糊。看起来可怜极了,呜呜的朝阿从叫着。
哪里来的小狼?
这里还有这么小的狼?
阿从见这幼狼的攻击性不强,忍不住蹲下身子看了看它的伤势。
这幼狼的眼睛墨绿色的,皱着鼻子委屈巴巴的仰头看着阿从,似乎被烧的实在痛极了,不停的发出微弱的哀嚎声。
阿从把它从地上抱起来,要往外走,那幼狼却突然叫声频繁了起来,不停的用爪子蹭她的衣服,墨绿色的眼睛不停向舱内的某个方向看。
阿从觉得疑惑,向着它不断嚎叫的方向走去,走的越近这小狼越呜呜的叫。
突然,幼狼从她的怀里窜了出去,奔到黄金笼旁卧倒的一只狼民身旁,不停的用爪子和脑袋蹭那只再也不动弹的狼身。
阿从这才明白过来,站在原地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赵逋的声音:“这幼狼见了你倒是亲热。”
她不用看就知道立在身旁的人是赵逋。
阿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陛下,这些狼民为何突然着了魔一样集体自尽?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逋望了望偌大的船舱,忽然淡淡笑了笑:“好戏要开场了。”
阿从不解:“什么?”
赵逋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屈尊降贵的用手指拎起那小狼的脖颈就给拎了起来,把它猝不及防的扔到了阿从怀里:“帮朕把这小畜生照顾好。”
阿从手忙脚乱的接过小狼,又唯恐碰到它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把它护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低声说:“不怕不怕啊,姐姐这就带你去找太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