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在凉庭赏花吃点心的她一见陈五就高声大笑:“哈哈,这是哪来的小叫花,居然也敢来做我的伴读。”随即又大哭起来,“爹爹这是恼我,也不心疼我了是吗?随随便便的找个人敷衍我,我死了算了。”
吴员外急忙安慰:“陈姑娘可是我出高价都请不来的人,月儿可不要胡言。”
吴兮月立即止了哭,冷眼看着陈五道:“你一身穷酸,不是叫花子便是穷家出身,我爹请你不过是滥发好心,你不要自抬身价,自以为是。”
吴员外斥道:“休得胡言乱语。陈姑娘的品行才干少有人能及,你若有她的一半我便知足。”
从未拿她和旁人比过的亲爹竟说出这番话来,吴兮月悲从中来,恸哭不已:“我就知道爹爹嫌弃我生的丑又无用,在你眼里竟是连个叫花子都不如,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便去撞柱子。
她力大如牛,吴员外拉扯不住,又生生撞开拦她的丫鬟,眼见就要碰柱,挨得近的陈五不得不出手,一个闪身便按住她的肩膀,双指用力按了下她的下腋。
“哈哈,哈哈!”
吴兮月突然大笑着矮下身子,缩紧了双臂,一般人都受不了腋下挠痒痒,她更甚。
吴员外立即上前抱住女儿道:“月儿,月儿,你怎的了?不要吓爹。”
陈五无奈地看了眼吴员外道:“我刚刚挠了她的下腋。”
吴员外表情一松,投以感激的眼神:“多谢!”
要不是陈五帮忙,他这个蠢女儿怕真的要撞上柱子,虽然她经常这样闹腾寻死,但他还真怕女儿就此丧命,因此,对留下陈五的心思更甚了。
吴兮月推开爹爹,擦把眼泪,厉笑道:“敢对本小姐动手,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见她“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对空甩了一记响炮。
吴员外勃然变色,大喝:“月儿,快快住手,不然爹爹罚你跪祠堂。”
吴兮月听了更加恼怒,直接一扬鞭子往陈五的脸上甩去。
下人们具是惊惧的退出老远。
陈五侧头一闪,避开一鞭子。
吴员外欲上前抢鞭子,却没想她竟是连老子也敢挥鞭相向,但到底不敢过于放肆,那鞭头只落着吴员外的衣角,却吓得他脸色发白,战战兢兢道:“快,快去把刘师傅叫来。”
刘师傅是家里的武师,这手鞭法也是他教的,算得上吴兮月的半个师傅。
下人们急急去叫人,但陈五却不能坐以待毙。
吴兮月的鞭子甩的又急又快,她只能在石桌庭柱之间不断闪跳躲避,她心中虽恼,却一直记着高诚的情面,不好直接下手,但这样闪躲也不是办法,忽然她心生一计,大声说道:“吴小姐,你的鞭法了得,但即便打赢我,也是胜之不武。”
吴兮月先听她夸自己鞭法了得,脸现得意,但随后的那句“胜之不武”却让她不由得一愣,脱口便问:“你待如何?”
说完却又后悔,她们之间又不是比试,哪来胜败之分,但听她的语气似乎有意相比,这又勾起她的兴趣,便收了鞭子看她如何说。
陈五心里暗喜,习武之人多少有点要强的心思,这个吴兮月也不例外。
“吴小姐有鞭子,我也要讨个兵器。”
吴兮月扬眉道:“你说!”
她暗暗兴奋,也不知这个姓陈的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故作会武,反正她是不会放过这个甩鞭的机会。
“一根木棒即可。”陈五说。
吴员外却脑门冒汗,劝道:“陈姑娘千万不要逞能。”
陈五笑道:“放心,我自有计较。”
开赌坊的一般都有不少仇家,吴家自是养了不少打手护院,此时下人拿来的正是武丁惯用的木棒,有成人手腕粗,长度比陈五还高一个头。
刘师傅也急忙赶来,却被吴兮月喝止:“你退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刘师傅是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听了这混话,脸上肌肉隐抽,不由得看向自家老爷。
吴员外歉然道:“刘师傅不要计较,且先看看情势,再伺机出手即可。”他也想看看陈五胸有成竹是不是虚有其表。
刘师傅只得按兵不动。
陈五拿着木棒轻叹道:“你家的木棒太粗,打着小姐我怕不好交代。吴小姐可要先讲好规则才行。”
吴兮月冷笑:“要什么规则,打死人不偿命,来吧!”
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混账话,不过是简单的比试,又不是生死大仇。
吴员外肃然:“休得胡言,你们只是比试点到即止,刘师傅会盯着你们。”
陈五心沉如水,心想这个吴兮月凶狠霸道又无脑,吴员外又宠爱无比,以吴家的财势,她以后保不定会成为视人命如草芥的毒妇,不给点教训还真难以驯服。
念头一转,她一甩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