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
…”
贺兰绛显然认得这块令牌,垂眸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厉害,这么快就得了他的青眼,竟连这个也送给你。”
薛重蝶听他语气中似乎有些不高兴,迟疑地问:“我是不是不该收……”
“给了你就拿着呗。”贺兰绛继续向前走,“不过,他这人是只老狐狸,可别真当是什么好人。”
薛重蝶有些讶异贺兰绛对晏白榆的评价。
“对了,谢谢世子刚刚替我解围。”她追上去,语气轻快。
“什么替你解围?她这么说,本世子脸上也不好看。”贺兰绛冷哼道。
薛重蝶抿嘴轻笑。
月华如水,花影摇曳。后面的仆人小心举着灯笼,映着地面上两道交融的身影渐渐走远。
第三日是文类笔试,分为琴棋书画几项,贺兰绛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虽然他也学过,但并不精通,也未参加。
薛重蝶本就没想过出风头,这几日出了这些事,便更没了任何念头。她从始至终安分地坐在看台上,看那些世家小姐与公子们争奇斗艳。
二公主晏素舒夺下了琴、书、画几项的头名,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左相之女司青岚在对弈之时胜过了她,尽管如此,文类魁首依旧是她。
晏素舒确实有才,据说她少时师承江太傅,与太子是同一个老师。更何况,她还是备受宠爱的帝女,母族势力也非常深厚,自然没人愿意得罪她,与她争夺这些无用的虚名。
晏素舒再度坐实“大晟第一才女”的美名,带着衣袖上翩飞的红绸傲然离了场。
回到春和殿后,玄凌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那几个被他们抓起来的壮汉竟然一起暴毙而亡了,毫无征兆,且他们身上也没有搜出毒,应该是有人混了进来,把他们给灭口了。
同时,那名宫女也没有任何消息,不仅找不到,也没有人见过她,活生生一个人,竟如鬼魅般消失了。
线索全部断开,查不到任何东西。贺兰绛心中恼怒,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暂时按捺下来,并多派了几个人在暗中保护薛重蝶。
游春宴落了幕,贺兰绛带着一马车的奖赏离开了皇宫。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前行,薛重蝶撩开车帘,看着身后渐渐远了的朱红宫墙,突然想起昨日永明帝和贺兰绛说的那几句话,忍不住问道:“除了二公主,陛下还有别的女儿吗?”
“是还有一个。”贺兰绛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转出漂亮的弧度,“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嫡长女,据说在五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被送进了沉香寺,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那位长公主,根本没什么人见过她,甚至很多人都以为陛下只有一个女儿。说实话,昨日陛下与我说起的时候,我都一时没想起来,愣了一下。”
明明是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薛重蝶不知为何却听得心尖微滞,随后泛起绵密的酸痛,像是平白灌了杯苦涩的艾酒。
贺兰绛见她神情,疑惑道:“怎么了?你知道这位长公主?”
“不知道。”薛重蝶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小时候好像还见过她。”贺兰绛回忆,“我五六岁的时候随我爹娘进宫,在御花园还和她玩过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杳无音信了。”
沉寂一阵,两人没再提起长公主的话题,转而说了些别的,很快马车就到了国公府。
“什么?我爹回来了?”管家迎上来对着贺兰绛说了几句话,贺兰绛随即惊讶出声。
“是,国公爷让您带着世子妃去见他。”
贺兰绛满脸都写着“大难临头”四个字,虽然是跟着定国公长大,但他几乎是从小被打到大的,一身蜜罐子里泡出的纨绔习性也被定国公打掉了不少,可以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爹。
他垮着脸对薛重蝶道:“走吧,去见我爹,你可别在他面前乱讲话啊。”
薛重蝶忍不住轻笑:“世子放心。”
两人到了定国公的书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近一年没见,定国公没什么变化,身上的气息更加沉郁肃杀了些,大概是在战场上待久了,整个人像一把茹毛饮血的宝刀。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眼打量了一下许久未见的儿子和儿媳,皱眉道:“怎么这么吊儿郎当的?”
“我哪有吊儿郎当?”贺兰绛冤枉道,“父亲,我刚从宫里拿了个武魁回来,您就这样讲我?”
“那个破名头有什么好炫耀的?”定国公冷声,“你就是不能在京城久待。”他从前经常将儿子一起带到边疆打仗,后来因为贺兰绛娶了世子妃,他才没这么做了。
定国公教训完了贺兰绛,又将薛重蝶叫到面前:“在国公府住得可还习惯?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回国公爷,住得习惯,世子待儿媳也很好。”
“那就好。”定国公不擅长与小辈交流,问完这一句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父亲,您仗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