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同的方向。

“也有道理。”西里斯想了想，他正好看到了医疗翼的药品柜：“就像那些瓶瓶罐罐上贴的标签。我讨厌布莱克的激进和癫狂，不愿接受有任何人因为 ‘布莱克’这个姓氏而给我贴的标注，因此做了一个布莱克绝不会做的选择。而你是对分院这件事情本质上的不在意，所以你直接把这个选择的机会拿去满足家里对你的要求了。”他讲到这里叹了口气，“但是詹姆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如果分院帽觉得你该是个赫奇帕奇，那要你去面对那群斯莱特林可真是难熬。”

“我对此非常熟练。”

“算了，你或许还乐在其中。”西里斯用眼角瞟她，“哼，装模作样的斯莱特林。”

伊菲吉妮没有否认：“说起来还真有意思，我们做出的选择，确实非常符合我们所在的学院特质。”她把果核丢进垃圾桶，“对了，得提醒你，安妮今天找我，告诉我学校里的状况可不太好。”

“看样子比普威特那两句酸话严重得多？”

“严重多了。神秘人手伸得长呢，估计学校里也不会很太平。”伊菲吉妮也不敢乱猜测，想起来身边这个也不是会安分的人，“要是有人质问我怎么和你混在一起——”她站起身，把西里斯的书包丢到他怀里，“我就跟他说，这可是个布莱克！”她看到西里斯撇了撇嘴，“现在，准备去温室掘土吧，小地精。”

伊菲吉妮走在去魔法史教室的路上，她猜测，西里斯在家里受到的训导恐怕比她能想像到的更可怕、极端。虽然她并没有目睹今早西里斯遭受辱骂的场面，但今天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她：布莱克们对西里斯进入格兰芬多所表现出的怒火非比寻常。

看来安多米达和西里斯真是特例中的特例了，其余人的纯血狂热总不会比纳茜莎更弱。伊菲吉妮困扰于自己的年纪，沃尔布佳同奥赖恩不把她当一回事，在她面前总是矜持得可以，说不上两句话，因此她对这两位布莱克家的大家长认知浅薄。最坏的是，他们冷淡的皮下可能如同贝拉特里克斯。或许就是如此，毕竟贝拉特里克斯口出狂言的时候从没有长辈约束。

伊菲吉妮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狂热程度比之布莱克们真是相形见绌。即使杰拉尔德和阿狄丽娜本质上和西里斯的父母差不离，但至少他们在大多时候还是乐意表露出一点温情，只要伊菲吉妮不任性、不反抗、足够乖顺。虽然他们二人之间几乎没有爱，但对伊菲吉妮还有一点，然后用那一点温情试图渗透伊菲吉妮的大脑，让她成为他们那样的同类。伊菲吉妮看透这一点，因此不去戳破他们那点表象，掀出真实的内里，只小心做着他们心中的乖女儿。

面对类似的处境，西里斯却拒绝粉饰太平，他总是比伊菲吉妮胆大。

其实刚才她与西里斯聊了这么久，从没涉及一点：无论他们对自己有何等期许，都不一定能如愿以偿。这是伊菲吉妮悲观的想法。

某些尖锐的矛盾正在他们的少年时期之外生长，而他们能窥见的，只是其投下的一道阴影，他们由此而产生的认知或许只是天真的妄想。而世界是无缰的奔马，不由他们控制；是威廉·退尔射出的箭，已经射向必中的某个未来。

伊菲吉妮在无人的走廊里小步跑起来，每一扇窗投进来的光线都被她扬起的发丝超越，她也想将每一道阴影都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