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佩迪鲁和卢平饭后稍坐了一会儿，把餐布收拾好，就离开了医疗翼。詹姆坐在普威特躺过的床位上抓耳挠腮，看得出来，他能想出的安慰话早已经说干了。

西里斯看他的样子，露出了有些骄矜不耐的表情：“这有什么呢？我早在分进格兰芬多的时候就料到这种情况了。”

‘他绝对没有。’伊菲吉妮搬来了一张凳子，从包里掏出来个苹果，用魔杖试着薄薄的削下果皮。

“是吗？”詹姆明显是相信了，“我觉着他们是不够了解你，你怎么可能是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哦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伊菲吉妮。”詹姆盯着伊菲吉妮飞来的眼神，连忙否认，“唉，你怎么不来格兰芬多呢？老和那些鼻子朝天的人混在一起可多难熬。”他又转头对西里斯说：“你妈妈可真过分，哪有上学第一天就写信来训人的呢？更何况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

“詹姆，我记得你们下午是草药课？温室离这里可有点儿远，我上午差点就迟到了。”伊菲吉妮打断他。

“那咱们是不是得走了？我没带下午的课本，西里斯你带了吗？”

西里斯示意书包在詹姆手边。

詹姆翻了翻他的包：“你也没带，早知道让彼得和莱姆斯帮忙拿一下。走吧，咱们回去拿一趟。”

“我是伤员，你可得帮帮忙，咱们温室见。”

“好吧……”詹姆嘟囔着走了。

诊疗室只剩西里斯和伊菲吉妮两个人。

伊菲吉妮啃了一口削完的苹果。

西里斯：“这不是削给我的？”

她闭着嘴嚼东西，不好讲话：“嗯哼。”

“我可是伤员！”

伊菲吉妮把他放在床边的鞋子踢到旁边去，坐近了点，用没沾上果汁的手点点他的嘴角，把嘴里东西咽了：“你不是伤了嘴吗？”

“疼着呢。”西里斯把她的手拍开，咧嘴。

“我有个疑问。”伊菲吉妮又咬了一口果肉，她决定放弃吃相，“你昨天和分院帽聊天了吗？讲了什么。”

西里斯眨眼：“我说——”他拖语气拖长，显得很得意，“要是不把我分到格兰芬多，我就把他染成一顶绿帽子。这在东方意味可不大好。”

伊菲吉妮笑得摇晃：“这对要戴它的下一届学生可不太友好。”

“你呢？”

“我可没讲什么。”

“别假装，你要是没和分院帽讲话怎么会觉得我在和它聊天。”

伊菲吉妮点点头：“它也有可能是在阅读我丰富的精神世界，比如你小时候骑着玩具扫帚叫我追你，然后把头卡进了你家院子的围栏——”

西里斯气红了脸。

“好吧，分院帽要把我分进赫奇帕奇，它说我适合那里。”

“怎么就是赫奇帕奇了？”西里斯神色有点不屑。

“别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啊？赫奇帕奇出过斯卡曼德那两兄弟呢。”

“你只是看到过那个哥哥的照片，觉得他帅气！”

伊菲吉妮手上的苹果只剩半个，她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西里斯收敛了神色：“但你现在在斯莱特林。这是你自己选的吗？”

“是的。”

“为什么？”他离开的地方，她选择那里。

伊菲吉妮偏开头去，要讲自己总是一件难事，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她咀嚼苹果的脆响。比起回答，她选择了先提问：“你没有料到沃尔布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吧？以为分进格兰芬多只是一次小小叛逆。”

西里斯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确实如此，因此他只愿意点点头。同时，他意识到伊菲吉妮并没有用尊称称呼他的母亲。

“我也是这样。”

西里斯看着她坐直了，苹果自嘴边拿远，组织着语言。

她重复了一遍：“我也如此认为。说实话，我很难理解父母辈对于学院的深刻认同。他们甚至在我们出生后，依旧将自己及他人在读书时候生活的地方挂在嘴边，我们已经十多岁了，依旧如此。在我入学之前，他们强调分院的重要性，要求我一定要进斯莱特林，就算不能进去，也不能是格兰芬多。但即使他们如何强调、即使我再怎么期待霍格沃茨的生活，再怎么好奇分院的方式，我也认为，这只是我今后将生活几年的地方，我可以交各个学院的朋友，在这之后我也有更长的人生，就算是格兰芬多，又怎样呢？人的构成是复杂的，学院的特质短暂地在我身上烙印一下，时间会让它的印记淡去，塑造成该有的样子，所以我对此不太在意。”她又咬了一口苹果，“至此为止，我认为我们的想法，大概一致？”

西里斯点头：“而之后，才是分歧之处。我选择了叛逆，你选择了顺服。”语气有点讥嘲。

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但伊菲吉妮不想承认，她微笑摇头：“有意思的是，昨晚分院帽也说我叛逆。”但我们选择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