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的新奇事,外头乐工仪仗忽而大作,震耳欲聋。
“王爷来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刚才看热闹的人大多散场,只余宋家几个亲近
之人在屋内陪着。
宋晚昭本不想让焦娇离开,奈何好友心中还惦记着他人,朝她挤眉弄眼后便随着众人出去。
她忽而开始紧张,这种事情她前世都经历过一次了,流程也清楚,也不知为何,听到外头啰鼓喧天,自己的心跳声也震耳欲聋
随后的一切都迷迷糊糊的进行着,都说长嫂如母,宋晚昭没有母亲,大夫人便包揽下了所有的事情,扶着她出门,扶着她去见宋太师。
宋太师今日的精神格外好,常年不变的青衫也换了下来,选了一件暗紫色直筒长衫,衬得人精气神十足。
宋晚昭于堂下恭敬地朝他拜了三下,泪眼朦胧。
“晚晚,父亲唯愿你一生顺遂,夫妻和睦。你性子冷淡,到了王府后便是一府之主,你长嫂教的持家之道要好生运用,若遇着不能绝断之事,多与王爷商量。”宋大师说这么一段话已经是累着头顶生汗,却还是忍着继续说道,“夫妻本是一体,但切记,只有你是你时,二人才能同心同力,不可成为他人的附庸品。”
宋晚昭强忍住泪水,大夫人在旁边一直提醒她别落泪,会花妆,她只得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才不让眼泪掉下来,“谢父亲教海。”
外头最后一丝日光照在门口,礼仪官高喊了一句:“请新娘子出阁。”
她望见卫时予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红衣似火,眉目舒展,是她从未见过的快活神色。
她记得上一世卫楚肖来迎她,平时在她面前百般姿态的人望到她身上时多了几分得意与不屑,那时的她便有所察觉,却选择了忽视。
卫时予拉起她的手,亲手将她送上花轿。
人声鼎沸。
后头的流程宋晚昭再经历了一次,内心毫无波澜,只想着赶紧结束,好把头上这累人的珠钗卸掉。
好在卫时予体贴她,拜完天地后便将她送回房,贴心地让人给她备好吃食 ,“我今日得晚点回来,你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
宋晚昭含笑点头。
这一次,她的笑是真心的。
刚才回来的路上,卫时予告诉她宋太师的病情还有缓解的可能,二皇子寻到了神医谷的传人,正在府上为宋太师诊治。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宋晚昭也不像往常那么端着,见卫时予一离开,便喊着玉欢给自己卸珠钗。
玉欢平日里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手忙脚乱,不是扯到她头发,就是这支不会拆。
最后哭丧着脸放弃:“姑娘,我实在不会,你等玉竹姐姐来了再卸吧。”
玉竹今日事情也很多,宋家陪嫁的嫁妆可谓是十里红妆都不过份,未避免遗失,她拿着单子同王府总管一件件核对,数目对得上便可以封库保存。
一旁的圆脸侍女上前,朝她行了一礼,恭敬道:“王妃,奴婢梳妆之事尚懂几分,可否让奴婢来?”
宋晚昭看着屈膝的人,圆滚滚的身材,一张肉脸配上两个梨涡让人看了属实心中欢喜,便点点头,允了。
“你叫什么名字?”卫时予不会让无关之人到她房里来,放这人在,估计是让她跟着自己。
“奴婢芍药。”芍药的手没停,刚才在玉双手里打结的头发她两三下便解开,卸下来的珠钗整齐地摆在盒中。
玉欢看得目瞪口呆,看来这门手艺她是学不会了。
夜渐深,芍药服待宋晚昭换好衣物,只着一身白色寝衣。
玉竹匆匆赶回来,玉欢在门口拉住她,神秘说道:“玉竹姐姐,有人把你的工作抢了。”
玉竹一脸不解,她之所以这么匆忙便是知道玉欢是个靠不住的人,“你在说什么?”
玉欢朝里头指了指:“瞧见没,人家把你的事全做了呢。”
玉竹一根手指直戳玉欢脑门,笑道:“你在想什么了,有人帮衬我开心还来不及,别做什么挑拨离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