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温姜茶
张隆尧x时绥
先婚后爱救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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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温姜茶
时绥伸出手擦干净镜子上的雾,露出后面带着细小水珠的镜面,浴室的光很亮,照得她皮肤水润透白,浅棕色瞳孔里是遮不住的疲倦。
面前的镜子很大,是按照一整片墙面尺寸做的切割,洗手池是向下凹陷的长方形,边缘放置了还未开封的牙膏和牙刷。
时绥拿起叠好的纯白浴巾,裹住身体,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手池,简单的清洗过后拧干,放到了一边。
转身之时,脚边触碰到硬挺的纸袋,发出哗啦响声,时绥垂头,跌落的纸袋滑出一个磨砂的密封袋。
是刚刚张隆尧敲门送过来的。
磨砂的密封袋很轻,不算厚实的宽度,从边缘拉开链条,是一套浅色棉麻料子的中式套装。
套装叠得整齐,时绥把衣服拿出来,领口处的吊牌也是用同款布料做成。
抖开后发现,上衣长度已经到了她的膝盖,可以拿来当睡裙穿了。
时绥手指指腹摸着光滑柔然的布料,忽然间有一种夜宿在外的实感。她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上了陌生男人的车,被带到郊区别墅,怎么看都不像是走往正向的趋势。
拿起衣服的时绥缓缓歇了力,裸露的肩头触碰到墙面,冰冷的温度让她清醒些许,嘲讽的笑了笑。
她也没什么可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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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祈苑安静了,只有被槐树遮住的三楼亮起微弱的光,烛火在风中摇晃,白墙上的人影跟着颤动。
张隆尧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滂泼大雨渐小,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屋檐上,奏成一曲自然的乐章,希望能睡个好觉吧。
手里的书卷翻了一页,张隆尧用食指卡住,伸手在小几上端起温热的茶,饮了半杯,混迹在雨声里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放下茶盏,蜡烛仅仅也只烧掉了一点点,张隆尧合上书,走到书架边,将书插了回去。
咔哒一声,书柜应声轻弹,裂开一道小缝。
此刻风从窗外吹进,摇曳的烛火彻底熄灭,书房里突然漆黑,浓墨的黑无声侵占所有,身影已然消失。
·
凌晨三点半,张隆尧抬起手向后抓了一把散落的头发,端起桌上重新燃起的烛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跌跌撞撞拖地的脚步声和摩擦音此起彼伏,在耳边慢慢的响起又停下,张隆尧眉头微皱,一手撑在楼梯扶手翻身而下,脚尖点在墙面,斜身划过拐角。
无声落地,衣角纷飞,烛火只轻轻晃动,照亮前方几寸之地。
“你在干什么?”
低沉冷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时绥猛的缩了缩脖子,心跳突然加快。时绥转身后退,扶着墙壁的手落下,手臂紧紧贴合在墙面上。
她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回过神,看到站在楼梯边缘的张隆尧。
换上深色盘扣棉麻睡衣的男人身材高大,光线把他影子拉得更长,修长冷白的手端起烛台,手掌很宽,显得烛台小巧精致。
烛火闪烁在张隆尧身前,将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深邃,阴影更深,微皱的眉头让他神色显得有些冷,去掉镜片隔阂后,凌厉冷漠的意味更浓。
时绥轻轻喘了口气,感觉到喉口因为紧张而更加干涩,谨慎的咽了咽喉咙,撇开视线轻声回答。
“我在找厨房,想喝点水。”
洗完澡后整个人松弛下来,时绥晾干头发时就昏昏欲睡,等干得差不多了,一头栽进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觉睡得很沉,醒来时还迷迷糊糊的,时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不过两个小时。
思绪刚刚回笼,时绥就觉得喉口干涩,房间里没有杯子和水,她只得起身到外面找。
整个祈苑占地面积大,屋子也大。时绥从房门走到熟悉的客厅都感觉很久,还得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打扰到张隆尧。
只是在整个一层找寻许久,也没看到厨房的影子。
“没有厨房。”张隆尧长腿迈下,走到一层楼梯口,侧过身来,“跟我上去吧。”
“啊?”时绥没明白没有厨房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张隆尧不像是玩笑的样子,几步上前走到楼梯前,“我能上去吗?”
张隆尧给时绥拿了衣服后给她安排了房间,告知她不要随意走动,尤其上二楼需要注意。
这番话拿出来单独说明,时绥也明白其中意思。让她在借宿期间,最好不要上二楼,就在一楼的客厅和客房走动就好。
时绥能理解这样的提醒,毕竟她只是个暂时的借住者,房主更是一个神秘的人,对隐私极其看重。
“不是要喝水。”
没再继续多说,张隆尧转身上楼,几秒愣怔时,已经走出不远距离。
时绥立刻跟上,踩着拖鞋加快脚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