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出逃
照温闲虚弱的身体,淋了几滴雨咳不停,若是这么直白地冲进大雨里,洗刷一通,方才阮生柔的心血就白费了。
其他不论,若真把大夫领回来,大夫看见玄微这模样,非吓得精神失常不可。
“姑娘,那怎么办啊?我早就觉得这狐狸总晕,身体不对劲……这么热,总不能不管……”
温闲来回在地上踱步,手捂着脑袋,面色焦急,嘴里嘟囔着。
阮生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扫过怀里的狐狸,沉吟了好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不由分说在胳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皓腕蜿蜒落下。滴入狐狸的口中。
阮生柔睫毛轻敛,看不清神情,鲜红的血染红玄微的薄唇,好半晌,她撕下一条自己的白袍,将胳膊缠住。
“一会他就好了。”
温闲愣了愣,连忙跑到床榻前守着。
不一会儿,只见玄微呼吸平稳许多,身体也没有那么烫了。他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不可思议地望着阮生柔。
“姑娘……你还会治病?”
阮生柔沉吟了一会,微微摇了摇脑袋,“记不清了,总感觉这样做,他会好起来。”
庭院青草,灌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经过雨水的冲洗,植物郁郁葱葱,空气也变得更加鲜活。
只不过,庭院小路多为泥土,坑坑洼洼,被雨水聚集更加泥泞不堪,人们根本出不去。
可总有人试图闯进来,一道身影从高高围墙跳下,双脚登时陷进了泥土里,他全然不知道似的,拖着满是泥土的鞋子,继续往前走,越靠近那破旧的房屋,越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生怕惊扰到什么人。
靠近了些,他将脸贴了过去,从门缝往房里瞧,房间里空荡荡,唯有床榻上有两个身影,看不真切。
他又将目光移到别处,四处张望,心中暗想,不对啊!他们应该是三个人才对,怎么只剩下两个人了。
在看看。
他沉默了半晌,又将脑袋凑过去看,只是眼睛刚凑近门缝,正撞上一双放大版地深沉诡异的眸子。
他吓得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脚蹬着往后退,就差喊:“鬼啊”
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
这时,房门从里面被推开,一道纤瘦的身影,颇为慵懒的靠在门边,她双手环抱着在胸前,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副正经的神态,与方才特意从门缝吓唬他的人,判若两人。
他缓和了好一阵,才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朝着阮生柔跑去。
“姑娘。”
阮生柔撩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刘明德。他脚步生生一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犹豫着开口,“我想问一下姑娘……昨天为何让我远离水……”
他昨天一夜未眠,总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若不是阮生柔的提醒,那落入水中,被冲走的人恐怕是他了。
“我昨天看见你天庭有血光之灾。”
“啊?血血……血……”刘明德眼睛瞪的大大的,结巴地说不出话。
“现在已经没有了,劫难过去了。”阮生柔依旧面无表情,声音也冷冷清清。
“那姑娘为何要帮我?”
“你也帮了我,回礼而已。”话音一落,只见刘明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今天能站在这里,已经相信阮生柔有些本领,并不是巧合。
“姑娘,我想求你帮我救一个人,”
阮生柔面无表情的神色,终于有了丝波澜,也不过转瞬即逝。她盯着刘明德半晌,道:“我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知道我知道,你开一个价,你要的什么我砸锅卖铁也给你。”
刘明德跪在地上,全身都在抖,似乎真的碰上了大麻烦。
阮生柔并不是恶人,杀人放火她做不出来。可她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也绝不会做。
她睫毛轻敛,薄唇轻勾了下,“15两银子,我帮你。”
刘明德面色一僵,眼中闪过讶然。阮生柔见他迟迟没说话,眉头不由得微蹙了起来,方才逃跑时官兵定看到了书生与狐狸的模样。
如今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日后定会一起同行,这一路下来要花费不少钱,温闲没有钱,穷书生一个。
那个狐狸病怏怏的,况且身体那么小,也不能去挣钱。如今刘明德找上门来,她惊觉自己的生意来了。
她可以算卦挣钱,虽然她不记得什么,可她本能地会算。若是一卦15两白银,养过他们三个人绰绰有余。
只是,没想到刘明德听见十五两银子反应这么大,若不是算卦这一行,要十五两银子太多了?
不如给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