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出逃
“不好,他生气了,快跑。”傻气书生不是太傻,拔腿就跑。
一失忆小白伤患,一柔弱傻气书生,一傲娇毒舌半妖,横冲直闯跑了起来,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穷追不舍。
官道与小路接壤的胡同里,驶出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周围满是奢华绸缎,马车前沿坐着一位中老年男子,手持着缰绳。
正走着,宽敞的大路突然显得逼仄,耳畔闹哄哄的,让人心慌。不免停了马车,下车去瞧。
只见乌泱泱的官兵,手持大刀追赶着什么人,嘴里喊叫恐吓,试图让犯人停下。
搜索半晌,目光锁定在人群中三道身影上,一个女子跑得飞快,一手拎着一个人,那两个人的衣服被风吹的翻飞,长发张牙舞爪地飞舞。
那女子眼看着穿过人群,直奔他而来,如此彪悍女子,在街上何曾见过。不止在街上,今生从未见过!!!
吓得他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到了马车沿,后背传来阵阵刺痛,却难以抵消心中惊恐。
阮生柔一眼认出马车旁的人,掠过人群,冲向他,问道:“集市怎么走?”
男子只吓得双手发颤,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珠直转动,“胡同尽头,左拐。”
女子一闪而过,身影快的模糊,耳边却回荡着一句:“给你一句忠告,今日不要靠近水。”
男子正是相府管家刘明德,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这时,突然想起他还要进宫去接相爷!
顾不得看热闹,坐上马车,朝着官道走去,官道比小路宽敞平坦,因为有官兵的追捕,今日格外难行。
走到途中,乌云遮挡了太阳,淡淡的灰色,疲乏地挂在天空。须臾,阴沉沉的天却又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雨水冲散了闷热,空气里如同掺了薄荷一样凉丝丝的。
官兵在四处寻找,不让马车行驶官道,他持着缰绳准备走小桥,可马上上桥时,突然想起阮生柔那句:“今日不要靠近水”
他硬生生停了脚步,扭头走了其他小路。过后,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那个女人都自身难保,若真会算命,她应该早脱身了。
这可笑的念头还没退却,身后突然传来尖叫。
“救命,救命啊”
“桥断了!”
刘明德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猛地回头,只见小桥坍塌,桥上两辆马车,外加人们掉进了湍流不急的水中。
漩涡正急,那人在水中越扑腾,被冲得越快,意外发生,不过须臾间,几条生命恐怕凶多吉少。
细雨蒙蒙,天色昏暗,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城中荒废的破庙后身,温闲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大概淋了雨的缘故,让他原本苍白憔悴的面容更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双优美的唇紧抿着轻咳了几声。
阮生柔扫过外面的大雨,目光一转落在温闲面容上,沉声道:”手给我。“
书生神情呆滞了下,缓缓将手伸了出去,阮生柔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手掌心的掌纹,眸底闪过了然,她看书生的面相是短命的,本该命不久矣,可如今他还能自由行走,大概是在他遇见玄微时,玄微用了什么法子帮助他吊着一口气,如今玄微身体有样,书生身体状况突然滑坡。
温闲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正要询问,只见阮生柔将手指用嘴咬破,血珠渗出,血珠顺着他的手掌心纹路,勾勒出一诡异的图案,那更诡异的,图案停留在手掌心不过须臾,便渐渐淡去,直至无影无踪。
书生眨巴眨巴无辜充满疑惑地眼睛,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阮生柔拿些堆砌在角落的干柴,点燃,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她神色沉静,看不出丝毫潋滟。
“我也不知道,下意识就做出来了。”
温闲自知阮生柔失忆,没在追问,自然没将这诡异的举止放在心上。
反而他倒是颇为担心狐狸,狐狸不止一次晕倒,从来没有这么久过。
他心中有异样,来到木板搭建的床榻前,玄微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投影在他优美而白嫩的面频上。
阮生柔点燃干柴,房间登时温暖了起来。她起身将破旧的门窗,堪堪关上。
回眸恰看到,温闲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守着狐狸。这狐狸虽不讨喜,但他身体变小,经常晕倒也着实奇怪,定然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抬手推了推玄微,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用手探了探狐狸的额头,全身热的滚烫,像是被丢进开水里煮了一样。“他高热了。”
“那怎么办?我出去找大夫吧。”温闲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无措,作势要奔进大雨里。
“等等!”“你这身体怎么去找,就算找到了,那也是治人的大夫,能治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