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是“姝”
她作为未婚妻,是一定是要去送行的。刚刚她只顾着伤心,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想到此处,她也没了继续纠缠慕容琅究竟说的是“苏”,还是“姝”的心思,让雪叶给她擦净身子,穿好寝衣,吩咐雪叶明早务必要按时叫醒她,便上了床。
雪叶见小姐不再提大将军“口误”的事,算是松了口气。其实大将军究竟说的是什么有什么重要呢?小姐与他已经订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大将军心里有别人,那也只能放在心里,小姐永远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这就足够了。小姐总是将心思放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上,这可不是当家主母应有的作风。
“哎~”她小声叹了口气。小姐对大将军实在是情根深种,最后苦的只怕会是小姐自己。她没奈何地摇了摇头,燃起一根安息香,悄悄退了出去。
实际上,慕容琅的不对劲,也没有逃过小程夫妇的眼睛。只是他们二人以为是他伤势未愈的缘故,因此便也没有深究。不管怎样,订婚礼做得十分圆满,等到年底再办完大婚,两家的这桩心事就算是了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程卿筠在灯下给父亲写着信,事无巨细地详述着今日的情况。“想必父亲收到信,再说与母亲,二人定是会十分开心的。”小程夫人在一旁说道。
……
朔州卫。
“砰砰砰,砰砰砰……”入夜,慕容琅的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逸之,醒醒!别睡了!别睡了!”谢启暄一边用力地敲着门,一边大声吵嚷着。
慕容琅揉揉眼,还不到子时。“谢七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在撒什么酒疯!”他心中斥道,随后调转了个身子,将脸冲着墙,不想去理会。
将军府的席面散了之后,慕容琅送程玉姝回到知州府,随后便策马回了卫所。整整一个下午,他骑马在练武场上不惜力地跑了十几圈,直到人和马都彻底累瘫了,才停下来。御风明白主子这几日的反常一定和陈家的事有关,但深劝无用,只能等着主子自己将内心的苦闷发泄出来,才能消停。
晚间,慕容琅和严恺等人仔细对了一遍达腊的押送事宜,沐浴之后,便上床睡下了。许是因为筋疲力尽,这一觉他睡得十分香甜,头竟然也不怎么痛了。谁知,却被谢启暄给吵醒了。
“咣!咣!咣!”敲门已经变为了砸门。
“逸之,你听没听见!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别躲在屋里不出来!赶快给我起来!”谢启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说话就像变了个人。
“谢公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啊?主子已经睡下了。”屋外传来御风的声音。显然他也被谢启暄的动静给吵了起来。御风今夜本是要守门的,但因为明日就要跟去鞑靼,慕容琅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让他去睡了。
“睡什么睡!让他赶快给我起来!老子有话跟他说。”谢启暄中午的酒还没醒,满口的醉话。
慕容琅被吵得无法,只好一掀被衾,就下了地。他燃起灯,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两人见他出来,先是一愣。等谢启暄反应过来,踉跄了几步地走到慕容琅跟前,薅住他的领口,质问道:“逸之,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本不应该来烦你。嗝~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苏墨她病了!她……高热不退,一直在说胡话……”
“你说什么?”慕容琅一把攥住了谢启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