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
转眼,慕容夫人已来了有段时日,慕容琅的身子在程玉姝的悉心照料下,基本痊愈。在此期间,由于严恺的防卫措施严密,他受伤病重的事没有泄露出去。当慕容琅再次出现在练武场的时候,将士们只以为他是外出办事回来,没有半点生疑。至于苏墨么,大家猜测,估摸着是还在执行任务,所以一直没见到人。
既然慕容琅已好,程玉姝便没有理由再待在卫所,再者,他二人订婚的日子临近,她也要回府准备了。马车上,雪叶看着这阵子累瘦了一圈的小姐,有些心疼。
“小姐,您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了。亏得有您,大将军才能好得这么快。我看呀,大将军都已经离不开您了呢。”她嘴甜地哄着程玉姝说道。
程玉姝靠着车内的软枕,她人虽然累,但精神却好。听到雪叶的话,她莞尔一笑。这段日子,她日日和慕容琅待在一起,两人的感情确实增进了不少,至少慕容琅对她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客气。他二人虽然不如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但程玉姝觉得,或许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是他们这种世家勋贵子女的夫妻相处之道。
只听雪叶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咱们待了这么久,也没弄明白那个苏小姐究竟为何要刺杀大将军?我看其他人在大将军面前,连她的名字都不敢提呢。”
这话倒提点了程玉姝,她在卫所这么些日子,满心满眼都是慕容琅,都没有去地牢里看过苏墨。这姑娘虽然伤了她的未婚夫,但毕竟曾经在郊野客栈中救过她,两人此前也算是好友,她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无情了?
“雪叶,你说,苏姑娘会不会怪我?”程玉姝有些不安地问道。
“怪您?为何?”雪叶不解。
“怪我没有去探望她……”程玉姝道。
雪叶“嗤”了一声,“我说小姐,就是好心也不是您这么个好法。您可别忘了,她差点把大将军害死。您不记恨她就不错了,她怎么还敢怪您呢?”雪叶直言道:“再说了,您去看她,您对她说什么?问她好,您肯定说不出口,骂她打她,您又不会。要我说啊,不见最好。您如今就专心准备和大将军的订婚礼,旁的事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程玉姝有些迟疑。她总觉得苏墨和慕容琅之间的事不简单,否则苏墨将慕容琅伤得这么深,为何不见慕容琅有所处置?不仅不处置,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而且听谢启暄说,苏墨在牢里除了住得差点儿,其他没受什么罪,还好吃好喝地待着。这太奇怪了。她现在如此薄待苏墨,万一日后慕容琅知道了,会不会生她的气?
雪叶见程玉姝欲言又止,就知她又多心了。其实,关于这件事,她曾悄悄向御风打听过,但御风对她一问三不知,口风把得极严,到后来,干脆躲着她走。御风越是这样,就越让雪叶起疑。
没办法,她只好又求助秦伯。秦伯却是一副淡定坦然的样子,让她转告程小姐,只管踏踏实实地照顾二公子。苏墨与她们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有了秦伯这句话,雪叶才彻底踏实。秦伯是慕容家的资深老仆,他肯定知道些内情。既然他都这么说,那一定是不会错的。
“小姐,您瞧瞧您,总是皱着眉头,可生起了皱纹。”雪叶拉着程玉姝的手,开解她道:“您听我的,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大家都不提苏小姐,说明她是大将军的忌讳。别人不提,您千万也别提,更别想着去看她什么的。总之,她碍不着咱们,可别让这些污糟事搅了您的好事。”
“嗯,好,我听你的。”程玉姝点点头,将这事彻底抛到了脑后。两人毕竟都是女儿家,没一会儿就开始议论起哪家铺子的珠钗好,哪家铺子的衣裳美,哪家铺子的脂粉香,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回了知州府。
…...
这一日,慕容琅带御风到将军府拜见母亲。慕容夫人见他身体复原,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青年将军,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带着对御风的态度都缓和了些。
何妈妈吩咐厨子准备了一桌子慕容琅爱吃的菜。席间,慕容夫人不住地给慕容琅布菜,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吃完,跟着又担心他积食,忙嘱咐下人去准备消食茶,一时间府里忙得不亦乐乎。
秦伯笑呵呵地看着夫人,看得出她定是极为开心,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其实,慕容琅今日前来,除了给母亲问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在陈墨语刺杀他那晚,他曾问她“慕容家为何要陷害陈大人”,而陈墨语却一脸愤懑地让他去问他母亲。慕容琅本就怀疑母亲对他刻意隐瞒了什么,否则也不至于一提起父亲消失的那卷随笔,就言辞闪躲。他被陈墨语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就更加想弄清当年的真相。
而慕容夫人正想找个时机,弄清楚儿子的遇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今日慕容琅不来,她也想这几日去一趟卫所,否则她心里总不踏实。
两人的心思在此刻就这么对上了。
慕容夫人向立在一旁的秦伯、何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