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即使医生说白攸宁无大碍，伤口不要沾水几日便可结痂了，陆思淇仍不放心地围着他仔细查看。

白攸宁被紧张兮兮的陆思淇逗笑：“乖，不哭了，留疤也没关系，男人有疤痕才帅。”

陆思淇哭丧着脸：“不要胡说八道……”

李虞见两人氛围只有彼此，识趣地跑去交了医药费和拿了药，然后走到门口不远的榕树下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早上涂抹的口红已经被蹭花，鲜红的尾巴延伸至下巴，头发凌乱，早不复以往精致模样。她突然抬手猛擦嘴唇，像自虐般等出现痛感才停下。

“李虞？”

陆思淇关切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一瞬间，李虞竟然有点鼻头发酸。

她将药塞到陆思淇手中，头也不回地跑了，陆思淇没喊住她。

“她是你同学？”白攸宁虽然挑起了这个问题，但他却不像感兴趣的样子。

“……是。”

“今天的事是因她而起吧。”

“？！”

“你不用否认，我猜得到，万幸你没出事，不然我会让所有人—包括你这个同学，都得付出代价！”

“攸宁……”

“怎么，怕我了？”

陆思淇摇头，看着白攸宁认真道：“你有任何磕磕碰碰，我会心疼。”

白攸宁猝不及防被陆思淇直白的言语“蛰”了一下，眸色渐沉。

“小淇……”

“嗯？”

“唔……”白攸宁将她压在怀里亲，直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才放开。

白攸宁打架的事最终没瞒过父母，白父见自家儿子不合作交代的态度，气得差点拿鸡毛掸子打过去。陆思淇因为担心白攸宁没离开，见白叔要抄家伙，忙拦上去。

白叔压着脾气对陆思淇轻声道：“小淇乖，先回家，我跟你攸宁哥哥讲讲道理……”

陆思淇哭道：“不要！不要，白叔！攸宁是为了我才打架的……唔……唔……”

“……”白叔揉揉陆思淇头发，温和道，“小淇，跟你白叔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思淇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略去了李虞“欺负”她那部分。

白叔听后面色稍霁，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善后，你们安心上学，我保证那些人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后来数月，陆思淇真的就没见过黄毛那群人，白攸宁现在无论是有学习任务还是其他什么事情，到下课点都一概拒绝，坚持跟陆思淇一块儿回家。

陆思淇笑他像大狗一样粘人，被白攸宁一句“粘自己女朋友有什么不对”的话弄得面红耳赤。

陆思淇在那次打架风波后的几个月里都没遇到过李虞，再次见到她是她跟父母一起过来办理退学。

李虞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脸上也没有以往的浓妆艳抹，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远远地向陆思淇挥手。

每个人生命中总会遇到许多过客，李虞为什么会“自甘堕落”抽烟、喝酒，跟社会青年混一起？她和季如峰还会不会有以后？这些问题陆思淇都不知道，也无暇顾及，彼时她正和白攸宁紧张备战高考，相约一起考上好的大学。

陆、白两家家长也全力支持孩子们备考，哪家煮了补脑的炖汤，一定会捎带给另一家；这家买了复习资料，另外一家一定有套一样的。

白攸宁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二，陆思淇就没那么稳定了，因此白攸宁常拿着陆思淇的试卷帮她复盘、做笔记。

陆思淇偶尔学习累了伸下懒腰总会看到白攸宁温柔地望着她，她忍着害羞拿书敲他。白攸宁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扯到面前，轻笑：“香一个？”

“你……”真不要脸。

“女朋友认真学习的样子好乖，所以……忍不住想亲怪我咯？”

“不要脸。”陆思淇嗫嚅道。

最后白攸宁还是抱着人香了一大口。

高考前一晚，陆、白两家一起聚了聚。饭桌上白父举着酒杯跟陆父对碰，欣慰他有个这么好的女儿。陆父回他，他还羡慕他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呢。言罢，两人又开怀对饮了一杯。白母跟陆母对视一眼，无奈看着自家男人终于寻到正当理由趁机饮酒。

白攸宁在桌子底下偷偷勾陆思淇的手指，陆思淇瞪他一眼，他反而顺势与她五指相扣。他们约定过，高考结束后就跟双方父母公开，只是白攸宁时不时会担心到时候父亲会不会再抄鸡毛掸子抽自己，毕竟这些年父亲宠陆思淇宠得像自家女儿的样子是有目共睹的，反观自己，倒真像大人口中说的“垃圾桶捡来的”，呜呼哀哉！

后来事情的发展倒出乎白攸宁意料，他和陆思淇确认考上心仪大学后的某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里跟父母坦白了，当时白父并没有打他，只严肃的要求他保证，要一辈子对陆思淇好，不许欺负她。白母和陆家父母则喜闻乐见他们两人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