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侯”府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义神情恍惚的走出书房,他摸了摸喉咙,又轻咳了几声,觉得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
回望着李寒煜书房中透出的光,李义用手蹭了下鼻头,心想,明明已经入了秋,他家主子怎么就动了春心呢?
书房里,李寒煜认真看着方才所记录的东西,据他属下所说,他们夫妻二人相识很是俗套,不过是英雄救美,之后多有来往,双方互生情意,这才走到了一起。
这与四处流传的戏本子无甚区别,也与自己同赵雪凝的处境不同。
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迹,李寒煜试图从中找出些路数,好似这样就能化解因情而起的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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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寒煜来到沁雪园时,眼下带着乌青,神情透出些疲惫。
赵雪凝细细观察了一番,琢磨着,对方是不是因看出了自己对他有所猜疑,才无法安寝。
她觉得还是把男人支回青山县为好,在摸出男人的底细前,她绝对不能让李冬青在府中长待。
“你今日回去吧,没你在青山县盯着,我不放心。”
李寒煜没有动旁边已经准备的笔墨,只是点点头,随后起身行礼,出了正堂。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赵雪凝心中暗想,好歹本小姐也是混过职场的,也是会看人的好吗?
至于证明“会看人”这点,她眼下是没有机会了。
因为当日下午,赵大管事和陈立国同时给她送来了封信。
“春分,咱们得去平昌伯府一趟。”赵雪凝将手中的信拍在桌上,将“伯府”二字加重语气说道。
屋里的三个小丫头听她这么说,齐齐带着紧张的神情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她们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总觉得自家小姐眼中闪过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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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平昌伯府的门房递上帖子后,赵雪凝就下了马车。
“小姐,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叫咱们进去啊?”春分有些惴惴不安的小声问道。
“不会。”话音方落,赵雪凝就掏出丝帕,当着伯府门房就咳了起来。
虽然春分知晓这是她家小姐故意的,但看到她这般咳,还是有些担心。
她有些不明白,小姐明明在好好将养,也吃着郎中给开的药方,怎的这病依旧是不见好。
“春分,你去问问。”赵雪凝冲她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依照她的吩咐走到门房处,冲里面的人问道:“我家小姐身子弱,不知可否先进去坐会?”
方才来的路上,赵雪凝早就想好,平昌伯府若是不让她进,她就直接“晕”在门前。
对待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就得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付。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嫌弃地道:“区区商户,也敢在伯府前面撒泼。”
“你们府上还欠着我们赵府的银钱呢。”春分按赵雪凝先前的吩咐,说道。
“谁说的?可有凭证?”里头的婆子喊了起来。
“咳咳,春分,莫要吵……咳咳!”赵雪凝身上似是没张骨头般,靠着立夏虚弱地道。
春分听小姐发了信号,立时大声喊道:“有!那日好些官夫人都是见证!郑国公府老夫人也在!你家世子四十万两的条子还在我家小姐手里呢!”
别看春分个子娇小,吼得却是中期十足,整条街巷都能听见回声。
就在这时,门房处的婆子终于坐不住了,推门而出,上手就要捂春分的嘴。
赵雪凝暗中轻轻掐了下立夏的手背,接着两眼一翻,手捂着胸口,倒在立夏怀中。
立夏当下大喊:“快来人啊!平昌伯府门房欺负人!”
周围的下人紧跟着大喊了起来,正要伸手捂住春分的婆子,立时怔住,冲门房里其余的人使了眼色,匆匆往府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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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雪凝“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伯夫人的房中。
只不过这次的待遇没有上次好,这回她躺的不是床,而是软榻,还是没有垫子的软榻,很是硌得慌。
见她转醒,伯夫人周氏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阴阳怪气地道:“哟,我当是谁呢?敢在伯府跟前这般,原来是赵家小姐啊?”
“咳咳,伯……夫人。”赵雪凝咳了两声,说话时佯装虚弱,将“伯”字拉出了长音。
她没有理会对方眼中的恨意,被身边的春分和立夏扶好坐正,接着说道:“小女此次前来是为了青山县修官道一事。”
“哼,那你可找错人了。”周氏抬手拢了拢头上的钗环,继续道:“那庄子的事情,是我家伯爷做主,他人现在不在府里。”
“无妨,雪凝这里有封书信,等侯,啊,等伯爷回来,小女将信亲自交于他老人家便走。”赵雪凝虚弱的在软榻上靠好,“咳咳咳!”
“那你就等着吧!”周氏愤然起身,将手中帕子一甩,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