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
打点上路也不再一筹莫展。倘使还能襄助几分,就再妙不过。”
杭云也细思一回,事已至此,暂时的确没有旁的出路。目下不论作何选择,打点掮客,赁马及购买舆图,或混入车马行或随从行商,筹得银钱都是第一位。如能短时间再次横跨至河北道附近,更可免去通关的过所公验苦恼,也能避免一路上随车队耗时过甚。
只是……
“关娘子所谓变数,是无法预料跨迁会至何处?”
关夷涂抵拳轻咳一声:“话虽如此,但最为西南的剑南、岭南二道是我来处,那里的聚灵穴我已摸排过了,剩余无非十一道,也没有哪道会比江南东道更远了……”
杭云也决断很快,思量片刻,便一礼道:“杭轶,表字云也,家中行二,娘子唤杭二即可。”
关夷涂叉手一笑:“关夷涂。杭者,航也;轶者,过也;曾闻路遇小儿歌李昌谷诗,少年心事当拏云!好姓,好名,好字!”
“‘襄岸夷涂’,亦为高妙!娘子尊长拳拳之心,后路必有护持。”
关夷涂脑内突然一炸。
襄岸夷涂,修路陵险。
这是师父赠她的名字,她一直未解其意。此时教杭二点出,竟自觉续得半句,有什么记忆要隐隐跃出,却不得其法。
她竭力抑制住颅内胀痛,试着摸索头绪。
襄。阿襄。
会有什么关联呢?
杭云也未觉异常,只踌躇道:“只是一事应先与娘子分明——娘子所图,若有差遣,自当尽心竭力。不过某只能应承暂且与娘子一道,实在事态紧急不容差错,若途中觅得更快的车队或行商,后续怕得先行一步。”
关夷涂摆摆手,掩去不适:“自当如此。”
有更夫从西侧小巷行来,一人敲锣一人打着梆子。
四围货栈客舍及商铺里隐隐传来人声,亮起烛火。
五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