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卞恩择很早之前想要通过打坐冥想的方式让自己情绪平稳些,对岑月少一些蛮横的控制行为,但是多年修身养性似乎毫无功效。
虽然月亮参加了高考,但她默认了自己不读大学这件事,卞家的人也都默认了这件事,包括卞恩择。
卞恩择想,一个瞎子就该自私自利,上帝夺走了他的光明,月亮便是他应得的赔偿。岑月就该是他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卞恩择的语气还很平静。
酒吧很喧闹,岑月听不到卞恩择具体说了什么,她也没有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的人扭动腰肢,她手里握着手机陷入沉思。
她想待在光影昏暗,喧闹非常的环境里。
“别让我生气!”卞恩择很难保持冷静。
岑月突然就听到了卞恩择的声音。
“知道了。”她淡淡回了一句,没管卞恩择有没有听到,直接挂了电话。
岑月一打开卧室外间的灯就看到卞恩择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岑月没有被吓到,她似乎有预感,房间里有人,而这个人只可能是卞恩择。
“喊我回来干什么……”岑月有些不耐烦,她脱掉外套躺倒在沙发上。
“你最近每天出去玩到三更半夜,外面就这么好玩?”卞恩择的询问很平静,但掩盖不住他的怒气。
“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保镖都跟着的……再说,就玩半个月,不是很快又要开始上课了?管理、金融、投资……”岑月喝了点酒,喃喃自语着。
“你不想上课就不上,不想学就不学,这事我能说了算。以后玩的机会很多,你……”卞恩择早就闻到岑月身上的酒气,“你能不能少喝点酒,怎么?要用半个月时间成为千杯不倒?”
岑月确实没那么喜欢上课,岑月和卞恩择不一样,卞恩择对于获取新知识有一种紧迫感,或者说他的努力源于一种恐惧感,似乎读更多的书,学习各种知识技能让他获得一种安全感。
在岑月的世界里,读书是父母对她的期待,是作为卞恩择陪读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要学,既然要学所以要做到最好,这只是她一向的做事原则。
在学习这件事上她没有热爱,没有紧迫感,她从小时候逐渐对很多事情不再追根究底,比如她和卞恩择的关系,比如学习对她个人的意义。
“我是你的眼睛,也是你的陪读,以后会是你的助理,你要学习的东西,我怎么能不学呢。我知道你很想担起家族的重任,我也希望成为最能帮助到你的人……”岑月这样述说着,她开始给自己做的事情赋予意义。
她始终是希望能助卞恩择一臂之力的。
“我没想过你会这样想……”卞恩择有些惊讶也心有所动。
岑月心里有些难受,“头有点痛……”她将心中许多即将蔓延开的杂念全部用酒精压制,她让自己混沌,让自己被束缚。
“让你少喝酒!”卞恩择朝外面喊了一声,“梅姐,醒酒汤呢!”
“喝酒我也要很厉害啊……卞恩择可不能喝酒……”岑月扶额闭着眼睛自说自话。
卞恩择心跳得很慌乱,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
“岑月——”他喊她。
岑月没应声,她有些醉,有些困,想彻底沉睡。
卞恩择再次喊她:“月亮……”他不禁紧张起来,心要冲破牢笼一般。
“嗯……”岑月勉强睁开眼应了一声。
“我们,谈恋爱吧?”
卞恩择面朝着岑月的方向小心翼翼开口,像是破开某种禁制,他格外胆怯、恐惧,同时又十分迫切,热烈。
岑月微眯着眼睛,眉头紧蹙:“什么?你大声点。”
“我,”卞恩择顿了顿,声音很听话地大了一些,“我问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声音变大的同时语速也快了很多,像是害怕自己后悔问出口。
卞恩择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岑月不喜欢自己,但他终究还是在自己毫无准备地情况下问出了这样一个本该深思熟虑的问题。
“好。”月亮答应了。
这就答应了?卞恩择内心的愉悦冲破所有杂念,像是被世界上最大的幸福砸中。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好吗?”卞恩择呢喃自语,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地就心想事成。
“什么?”岑月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
“真和我谈恋爱?我是瞎子。”卞恩择不知怎的笑了,有些自嘲,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悸动。
“我知道啊。”月亮拉过卞恩择的手,轻轻靠了一下自己温热的脸蛋,很快沉睡过去。
沉睡前,岑月想,她面对卞恩择的询问应该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