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失落感
己擅自主张的时候,女孩子询问卞恩择:“卞恩择,可以收下这封信吗?”
直到这句话的出现,卞恩择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他只感到周围人群的声音比起平时放学的时候有些过度喧闹,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月亮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岑月不是拒绝你了吗?”卞恩择反问。
“可是……”女孩难以置信,还想说什么。
“她说了算的。”卞恩择直截了当地说明。
自此,月亮彻底有了正大光明的资格为卞恩择筛选外来的爱慕。
次日早读之前,月亮堂而皇之地将卞恩择书桌里的几封情书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月亮暗自气恼,这几封情书竟然还是没有一封是盲文。
几天后月亮摸索到有一封情书的触感是盲文时,她万般惊喜。这些天一直没精打采的月亮顿时有了些生气。
她将这封她期盼许久的情书交给了同桌卞恩择。
卞恩择愣了愣,他接过情书有些茫然,一时间脑海里也不知闪现了什么念头,心里竟有一丝期待。
卞恩择直到晚上洗漱完,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他才打开那封月亮交给他的信封。
然而卞恩择微红着脸“看完”信里有些肉麻的言辞后,却在信的最后摸到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
他像是不敢相信,手放在最后的署名摸索了好几次。
情书的最后不是岑月的名字!
他原本想,要是月亮给他的情书,他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
卞恩择将信纸扔在课桌上。此刻再回想信的内容,那根本不可能是月亮表述的角度,更不可能是月亮给他的。
卞恩择有些失落,或许不只是一点。
这种失落,卞恩择感到陌生,他没有深思,只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月亮突然又允许他收别人的情书了?
卞恩择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噩梦吓醒。
梦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站在空旷寂寥的庭院内,院内野草疯长,狂风呼啸,大雪满天飞,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飞舞起来,那个模糊的身影对卞恩择发出一声质问:“我们不是朋友对不对!”
接下来的几天里,月亮在卞恩择和她的书桌里发现了更多盲文的情书,她特别高兴,有种更多人懂得尊重卞恩择的感觉。
她将更多的情书放进卞恩择的书包里。
这天,卞恩择在书房里当着月亮的面,一封封打开情书。
坐在卞恩择对面的月亮,好奇地瞧着卞恩择手里的情书。
如今写情书的风气越发高涨,她还是一份情书都没收到过。卞恩择却能收到这么多情书!
收到情书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还挺好奇的。
卞恩择感到无趣,月亮似乎不好奇也不在乎卞恩择收到的情书,他正准备将情书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他却摸到了月亮的名字。
他一时间内心欣喜若狂。
可是,为什么在信的开头!
“亲爱的岑月同学,你好。自从开学那天在校门后遇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发现我们在一个班级,我真的特别开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卞恩择触摸着信的内容,心情从欣喜变得呆愣,情书的内容“看”到最后,他愤怒、委屈,甚至有些崩溃。
他压下内心的痛苦,开口询问正在认真写作业的月亮:“这些情书都是放在我抽屉里的?”
月亮专心于笔下的物理题:“有时候她们也会放在我的抽屉里……”
难怪!可是,为什么给月亮的情书也是盲文?
卞恩择想起之前的疑惑:“你之前为什么不允许我收情书?后来为什么又允许了?”
“我没有不允许啊,”意识到卞恩择误会了自己,月亮连忙解释,“之前的情书都是手写信……要是真喜欢你,盲文是最基本的诚意吧……”
月亮见卞恩择神色有些严肃,她狐疑道:“你怪我?是你自己之前说让我说了算的!”月亮不满地盯着卞恩择,这事总不能这时候才想起来责怪她吧。
“没有怪你。”
卞恩择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给月亮的情书是盲文,又为什么到了卞恩择的手里。
放在月亮书桌里的情书都被她默认为是送给卞恩择的,所以她一摸不是盲文,都会被扔进垃圾桶。于是喜欢月亮的人便误以为给月亮的情书也必须是盲文。
卞恩择有些胸闷,脸色变了又变,思绪飞速运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封本该属于月亮的情书。
“怎么了?”月亮睁着大眼睛关切询问。
卞恩择收敛所有情绪,他将所有情书收进抽屉,不动声色说了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