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安置

“欢迎回来。”

结束了一整晚惊险又疲惫的夜巡，哥谭义警蝙蝠侠终于回到了他的蝙蝠洞。管家先生早就候在了门口，臂弯里挽着毛巾，手上拎着医疗箱，做好了准备接收他那个总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主人。

然而今天不一样。

管家先生看着他从漆黑的蝙蝠车里下来，身姿挺拔，步履轻松，没有丝毫狼狈之态。看上去就像是出去散了个步，而不是他在视讯里看到的，经历了整整半个晚上的激烈战斗。

管家先生挑了挑眉，轻轻放下手中的急救箱，将视线投向了他主人披风下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那是蝙蝠侠从车里抱出来的黑发小女孩，瘦瘦的，小手小脚细地跟竹竿一样，看上去不会比一只猫咪更强壮一点。

“您看上去状态可真好，我猜是这位小姐的功劳。”

蝙蝠侠点点头，并不多谈之前的事情。只是将怀里的女孩往前送了送，低声说道：“阿福，或许你乐意帮她铺张舒适的床。”

“乐意至极。”管家先生阿尔弗雷德微笑着答道，然而刚伸出手，却发现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小手紧抓着布鲁斯的披风，很是戒备地看着他。

“噢，您醒了，一路可还算舒适？”阿尔弗雷德自然地收回了手，前倾的身体回归原位，十分贴心地和这位敏感的小家伙保持了一点安全距离。

蝙蝠侠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确认她完全清醒后，便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这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我们的管家先生。”

蝙蝠侠布鲁斯蹲下身与女孩平视着，他摘了头盔，竭力收敛了自己如尖刺一般的威势与压迫感。

“我跟你提起过的 ，他做的小饼干特别美味。或许你想现在就尝尝它，美味的小饼干配上热乎乎的牛奶，能给你带来一个好梦。”

女孩不爱说话，只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在那副沉重漆黑的头盔下，她发现面前的男人藏着一副精雕细琢的好相貌和宛如蜜糖一般甜蜜温柔的嗓音。

“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半晌，女孩小声地提出了要求，并征询似的抬头看了眼阿尔弗雷德。从雨水中醒来，又蹲在雨中淋了许久，直到现在她身上都湿答答的十分难受和冰冷。

就目前而言，她对一个热水澡的需求高过了一顿美味的食物。

“当然。”

或许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呵护幼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所以即便是冷肃的蝙蝠侠，面对这个脏兮兮，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苦难的小女孩，都下意识带着几分不同往日的柔软。

“让阿福带你去怎么样，他比我更熟悉这栋房子。”蝙蝠侠难得的一句俏皮话，换来了阿尔弗雷德附和的轻笑。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会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管家先生，这才顺从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洗个澡并不需要多久，但事先准备却耗费了不少时间。

阿尔弗雷德细心地调好水温，将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摆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后，这才转身对着门口的小女孩说道：“水放好了，甜心，或许你需要我的帮助，这个浴缸对你来说可能有一点点高。”

女孩儿绞着衣角，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体贴的不再强求，只说道：“那我就在门外，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叫我。换洗的衣服在这儿，很抱歉甜心，今天实在太晚了，我没准备小女孩的衣服。这是迪克少爷的新T恤，从来没有穿过的，希望您不要嫌弃它。”

女孩儿急忙摇摇头，说道：“不，很感谢您。”

得到回应，阿尔弗雷德慈爱地笑了笑，轻轻地给女孩儿带上了门。

一如他所说，他没有离开，甚至就站在门口等着。实在是因为不放心，女孩儿的状况看上去糟透了，蓬乱纠结的头发，脏兮兮潮乎乎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裤。小脸蛋苍白瘦削，没有一点肉感，手脚都细细的，跟个火柴棍似的。

阿尔弗雷德甚至看到小女孩衣袖下偶尔露出的瘀斑一角，他敢保证，女孩藏在衣服底下的身体，绝对布满了瘀痕。

他不能想象，是怎样穷凶极恶的人才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甚至比浴缸都高不了多少！

当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阿尔弗雷德脸上安抚的笑意便消失了。他皱着眉头，紧盯着浴室门，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要有一点异响，他就能冲进去。

“阿福？”身后突然传来布鲁斯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转身看向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布鲁斯，严肃的神情让布鲁斯挑了挑眉。

他示意布鲁斯走远点，而后一脸严肃地问道：“这个女孩儿怎么回事？她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了，我们需要一位医生。我刚看到她身上甚至有被虐待的痕迹！你是在哪儿碰到她的？”

布鲁斯皱眉，压低声音回道：“东区的罪恶巷…她有治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