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的迷茫固化为了坚定。
“云氏是狼群,凶狠而残忍,可单单一匹狼不足为惧。哪怕是云氏的掌权人云无蔽。”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维尔查尼诺夫说的话,他是来和云无蔽谈谈关于死屋的合作的。云无蔽已经老了,已经有外孙女了喊她“外公”了,老人坐在沙发椅上交叠着双腿,身居高位而历练出的锋锐划过眼角,当年的岁月对这位老人的加冕不可谓不盛大。
“云先生,”维尔查尼诺夫迎上老人略带探究与轻蔑的视线轻轻开口,“您提前使用了埃理诺小姐,已经毁约在前。现在埃理诺小姐的命令权在月见山一云先生的手中。”
这个事实让云无蔽无比心痛,他现在一想起来手就忍不住发抖!月见山知枫这个沉不住气的东西,知道云寻不见后居然请陀思妥耶夫斯基帮忙找人,结果被月见山一云知道了,虽然列昂尼德的死压了下来,但月见山一云死不要脸地拿着当初的一纸合约来,要走了云寻的使用权!
可现在,还不能把愤怒和无奈表现得太明显,云无蔽甚至还开朗得大笑着,“哈哈哈哈,是我毁约在前,虽然迫不得已,但我依然遵守毁约的条件。”
这话说的光明正大,高尚公正,可云无蔽心底现在痛堵着呢,无数人都说云无蔽心疼那个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的外孙女,可维尔查尼诺夫并不这么认为,冷血到只认实力的云氏是不可能产生多余的情感的,更何况是隔了两代的祖孙。
“可月见山一云先生,已经把埃理诺小姐的使用权转让给了首领。”当这句话从维尔查尼诺夫口中慢悠悠地说出,云无蔽的瞳孔几乎在那一瞬缩成了针的大小——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月见山一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合作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是老狐狸,很快他就恢复正常,推了推茶几上的果盘,橄榄蜜饯皱巴巴地裹着甘草,云无蔽摆了摆手,随手挑了一个橄榄蜜饯,“是这样吗?那我的外孙女还请好好照顾了。合作嘛,贵方的诚意如此明显,我老头子也不好推拒了。”
被推倒面前的橄榄蜜饯散发出来丝丝缕缕酸甜混合的清香,这让维尔查尼诺夫想起了爱吃橄榄蜜饯的女人,云寻安——云寻希泽黎的母亲。云无蔽实在忏悔当年吗?或者是在借感伤云寻安来缅怀逝去的妻子……
当年云无蔽把云寻和五位异能者关在一起,命令他们杀死云寻来提取她的异能,可后来只有云寻一个人活着出来,遍布淤青的身体满是血迹,她跑到云无蔽面前,笑得阳光又灿烂,开朗得像被长辈捧在手心的稚童,仰着脑袋甜甜地喊了一声:“外公~”
c国月色繁盛而星光寥落,窗帘盖住坐在床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呼吸匀畅而轻柔,目光停留在书中一行行方正的中文上,朦胧的描写,情感的烘托,环境细节的抠挖,无一不到位,没有卖弄窈窕的文笔,也没有凸显文风的纤细,这是一本没有野心的书,纯然是谦卑的作者。
突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想法,看得太久,眼睛累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捏着眉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美的字句没有任何新鲜的画面,他怀疑而失望地质疑其云寻的眼光:“你喜欢看这本书?”
坐在在地铺的被窝的云寻在想今晚的事,手中卷起一绺浅木色的发丝,听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质疑,她反嘲:“催眠嘛,我拿来助眠的,谁想到你看了那么久都还没睡觉。”
拐着弯嘲笑陀思妥耶夫斯基无聊到这样的书都能坚持下来,真的是毅力可嘉。
知道被嘲笑,他轻咳一声,身体偏转要把书放到床头柜上,就在书本安放的那一刻,空气有刹那冰冷了,女孩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抢先一步:“如果让您写信的话,在问好结束后会怎么开口呢?”
写信吗?类似窘迫的神情闪过陀思妥耶夫基的眼底,如同夏日草丛中掠过的一萤亮色,沉稳淡漠地平静隐着淡倦与轻笑,“真的是为难我了埃理诺小姐,我不擅长写信。”
“噢。是吗,那好吧。”是不是对于信手拈来的都不太习惯?一定要深思熟虑地谋篇布局?云寻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脑中沉邃如地狱的格局深信不疑,哪怕是一根蛛丝,在他手中都可以切断蝴蝶闪鳞瑰丽的翅膀。
一个可以创造地狱的人,惩戒了恶也扼杀了美,就像黄昏,难以分辨到底身处白天还是夜晚。
话题被急抢了,但短短的交谈并不能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忘掉他想问云寻的话,既然小朋友有胆子打断自己的话题,必定是有信心承受更多的咯。
“那天,异能者资料让你的异能给了楼下等着的人?”捉蟑螂的那一晚,陀思妥耶夫斯基印象深刻,对着蟑螂毫不犹豫下这么狠的手的他这么多年也才见到过这么一回。
“那你能告诉我,莫斯科那一次狙击的信息吗?”云寻也不是个专心听话的人,强硬地撑着和这个危险男人平等交谈的位置。陀思妥耶夫斯基暗自啧了声,真是个麻烦的小女孩啊,不过就是因为麻烦又聪明,这样猎食的过程才有意思。
“你不先来猜一猜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