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资稍微富饶些的,也仅有几户而已。倒是林家村,是有名的富贵村,日子要好过许多。”赵祖心里觉察出不对来了,便忍不住道:“如若贼匪为财而来的话,不是应当首先去林家村?而现在却是,上西村死了二十多个人,下西村死了七人,王家村情况最好,只有几人受伤。钱财方面,上西村死了人的门户家里都被翻过,单丢的财务都有限,下西村也一样。贼匪到林家村那里,仿佛只是路过,也没进去。这岂不是奇怪,哪有抢劫的专挑穷人来抢的?"
此时,队正亦过来,站在一旁,里正略 沉吟,方开口:“或许,是因为贼匪行走的路径是这样的,顺着一路抢过去,等到那林家村附近时,天也快亮了,这才匆匆走了。”赵承祖没说话,队正却直接否定,沉声道:“不通。凡那些做贼匪抢劫的,抢劫之前岂会不提前确定目标猎物?这么乱抢杀一通,的确是个疑点,除非……”“除非,他们不是为劫财而来。”赵承祖接话道。
队正抬眼看赵承祖一眼,眼中露出两分赞赏,“的确是这样。”
不为财还能为什么?!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之前从没往这茬里想过,不为财那就是为仇了,只是一伙来路不明的匪徒与这些生活在村子里的普通村民能结什么仇?这事越来越玄乎了。
第二日,里正的人找来一个会画像的老童生,队正叫人把那看见过贼匪相貌的妇人带了过来。
那是一个瘦小的妇人,此时被人提过来,见到这些差兵,眼神惊恐,浑身发抖,一进来,就直接跪了下来。
“你起来,差爷们是来调查事情的,现在你只好好想想,说出你看到的匪徒长什么模样,让人画出来就好。”
妇人如同惊弓之鸟,蹒蹒跚跚站起来,老同生坐在一张桌子前,问她。
她的脸色一会儿露出痛苦,瞳孔一会儿微微扩张,嘴里喃喃的,“——那人长得很凶,骑在马上,举着刀,旁边有两个人举着火把……”
老童声皱了一下眉,直接问:"身高几丈,何种脸型,有什么特征?"他一问,妇人就慌了,连连摇头,"我,我没看清楚,没看清楚,不知道。"老童生再问:"穿的什么样衣裳,鞋子。"
“黑,黑色的。”
对方再次皱眉,这么问了几句,老童生只能循着这些,大概画了一张。里正见那妇人实在不成个模样,就吩咐人将她带下去了。这画看样子只是个形式,队正命人拿下去,回头他们还要交差,不定要报上去悬赏榜缉拿。
巡防队在这里留下里两日,巡访查问,收集线索口供,记录案子实情,几村人员伤亡,财产损失,整理成册等,等整理好就可递上去交差了,后自转交给稽拿营的人去抓人。
故而第三日一早,巡防队一行差兵就整装返回玉林县去了。
那头,周氏得了大儿子叫人送来的口音,说要跟他干爹出几天活,不定几日,叫不必担心。哪想一去就是三天,直到见着人平安回来,这心放回去。
再一见人满身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就知道这一路肯定受累,周氏忙烧水做饭。等赵承祖洗完澡出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才决定心里舒服了。
“干爹让我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就不用过去了。”赵承祖说。
周氏点头,“你干爹说得对。你才多大的啊,太受累也不行。我听说你们这次是去西林乡了?”她因为不放心,特特寻找那边营下常跑腿小子打听的消息。赵承祖说是,"那边几个村遭贼匪抢杀,要去查明情况。"赵宝珠不妨是命案,一时有些愣住。
周氏却是后怕,这么危险,儿子却还往往那头去。脸上就带出些情绪出来。
赵承祖就说:“去了一队人呢,足三十人,况那犯事的早跑了,未必还等着差兵去抓不成,娘只管放心。”
赵宝珠听了忙问:“那是人都跑了?一个没抓住?”
赵承祖回她:“官府那边应该很快会发缉拿通文,悬赏榜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