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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伤痕 (1 / 2)

辇车车轮碾过未央宫宫道的青石地,车轮的声音在寂静的宫禁中格外清晰。

雪后的夜风带着湿润刺骨的冷,摇落树梢的夜露,拂过辇车外悬挂的银铃铛,发出阵阵清脆声音。

辇车缓缓停在璧月官前,车上一个高挑的少女轻巧跳下,先是四面瞧了瞧,随后敲敲车壁:“神女,到了。”

历春扶着戚兰下车,朝着璧月宫的宫门走去。

站在宫门之下,戚兰似乎也能感知一二璧月宫曾经的风光。

璧月宫的宫门就比未央宫其他的寻常宫门高阔,宫门是深色的红木,檐角漆了华贵的沉紫色,其下悬挂了数个羊角宫灯。

即便是先帝曾经特为老国师建的广承楼,似乎也没有璧月宫华贵。

可见先帝后期对黄仙师的宠信的确是超过了老国师。

如今璧月宫的宫门依旧巍峨肃穆,羊角宫灯却已经久未换过,灯面陈旧,摇摇晃着,仿佛一阵风来便能将它们吹散。

所有的宠信、优待,都在陛下登基后化为乌有。

戚兰微微垂眼,不忍再看那几个残破的宫灯。

历春站在戚兰身边,第一次认真打量此地,不由得也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按理说,黄仙师这样的人,在先帝身边那么多年,是先帝信任的红人,应当也结识了不少人,即使是他,在陛下面前也没什么自保之力,一夜之间沦落到独自居住璧月宫的境地。上次夜宴,历春更是见过黄仙师对陛下的恐惧顺从。

那神女呢?神女什么都没有,所谓洵祖转世的名声,陛下好像也完全不放在眼里。陛下若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她们会不会也像黄穆身边的弟子一样被遣散,神女便只剩一个人。历春胡思乱想了一阵,忽听宫门一阵沉重的响动。

戚兰不由得抬眼,白六给她的消息果然没错,黄仙师白日里绝不出门,每晚戌时左右会出宫透气。宫门沉重,左右四个内侍才打开了宫门。

黄仙师垂首坠肩,仿佛十分疲惫一般,踏出宫门。四个内侍立在门边,目光不转地注视着黄仙师。戚兰见了这样的场面,不由得呼吸也凝滞。开宫门透气只能是在夜间,又有人盯着,宛如监禁。原来黄仙师不是面容有损不爱见人,而是白日不能见人。

黄穆乍一抬眼,看到戚兰带着历春站在宫门外几步之处,下意识想要负手抬肩。但他也只是绷了绷肩膀,随即泄气一般沉肩松劲,勉强打起精神,直起身子走向戚兰的方向。黄穆抬手扶了扶面上的银色面具:“神女来寻贫道?”

戚兰会来,他毫不惊讶。

戚兰的目光投向门边的几个内侍,他们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大约也在听着。黄穆掸了掸道袍,低声道:“神女不必看了,他们什么都听得到。”

他又补充道:“凡是贫道与神女或是神女的伴侍说话,都会有人听着。神女若是有顾忌,与贫道闲话几句速速离去便是。”戚兰眼瞳微颤,蹙眉想了想,凝眸坚定道:“我有许多苦恼疑惑,想要请教您。”黄穆坦然笑了:“神女不怕,贫道也不藏掖,知无不答言无不尽。”"只可惜,”黄穆说,“不能请神女入内用茶,只能就着夜风闲谈几句。"

黄仙师与岑道长在这一点上倒是真像师徒,与人叙话执着于先上茶,岑道长邀过她几次,对茶道很是精通得意。

戚兰问道:“您与先师果真是故交吗?兰虽然常日闭门不出,但兰这些日子问过许多人,都道您与先师一向不和,彼此争锋。”

黄穆唇角微绷,摇头道:“如神女所说,从贫道进宫开始,贫道与先国师从来就算不上亲厚。”

“陛下爱重先国师,贫道亦有报君之意与私心,不愿先国师专美于前,争锋,实在再自然不过。”

“但是,贫道与先国师有争无仇,如今先国师去了,对贫道而言,也算是故交了。官中方士利的寥寥无几,贫道见你也亲切,以令师故交自称,或许有鲁莽冒犯之处,却绝无欺瞒恶意。”戚兰蹙眉思考他的话,似乎也有情理。她如今俨然已经不是闭门不出的神女了,老国师和黄仙师究竟是什么关系,稍加打听便能知道,黄穆若是有意欺瞒,很容易便会被揭穿。只不过,既然黄仙师和老国师曾经的确对立过,他的话便要削减些信度了。

黄穆望向戚兰眉间那颗鲜妍的红痣,在渺渺宫灯的映照下更鲜红,微微蹙动,溢出些忧虑。

“神女有担忧也是人之常情,”黄穆眼底微沉,定定道,“但贫道只说一句,贫道与神女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戚兰不解地看他。

黄穆抖动手臂,振袖抬手,露出一截腕子。是那日戚兰没看清的斑驳伤口。

伤口疤痕清晰,有刀剑剜肉的伤痕,也有青紫一片的不知怎样造成的伤痕,比剑伤更新。

戚兰立时惊得后退一步,这样多的伤痕,新旧不一,绝对不是同时造成,恐怕是隔上一段时间,就添新伤。宫门后的几个内侍都盯过来。

黄秘呼吸愈重,长髯兄动不止,声音也因恨惧而瓣料:“神女若还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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