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
黎初禾将牌子挂好在帐篷外,脚下踌躇,最终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本来是低着头盯着脚尖,然而耳边听到了衣服磨砂的声音,像是在脱衣服,她抬眸看过去,顿时盯上。
他背着,撩了上衣,随手扔在了一旁脏衣篮,黎初禾盯着他肩胛骨眼睛一眨不眨,上面还有一些刀的划痕,药效很好,只剩一些粉粉的淡迹,似是白玉染瑕,让人心生杂念。
宴犴仿佛不知道帐篷里还有一个人一般,自顾的又脱了裤,钻到了床里。
他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犹豫,似乎床本就是他的一样。
人都被子遮住了,也看不到什么了,黎初禾回神。
宴犴平躺在床上,那双清贵的双眼闭着,似乎是嗓子难受,喉结来回上下滚动了,冷白的指尖顺着咽喉摁了摁。
黎初禾走过去:“那是我的床,你不能不穿衣服躺在上面。”
“脏。”宴犴没有睁眼,眉宇弥漫着淡淡的冷戾。
“...什么脏...”黎初禾怔然的看向柜子,难道他是说紫色物件,可是他也没碰。
宴犴突然睁开了眸,眉眼的戾气也消失了,他侧身,手枕在耳下,浸了墨水般的眸子亮又懒怠:“她们摸了我。”
黎初禾琢磨着摸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被她们给...转念又觉得不对,岛上的人以为宴犴是女性,理应不会。
宴犴给她揭秘,低声说了后半句:“的衣服。”
“哦。”
黎初禾后知后觉的看向双手,她在他昏迷的时候可不止摸了他衣服,跟他肌肤有过指腹接触,不过隔了一层药膏。
宴犴看出了她想什么,倦懒的又闭上了眸:“习惯了。”
看他架势就是不准备从床上下来了,他不能只穿一个四角裤上她的床,平时小黑都不能上床的。
而且她喜欢不穿衣服睡。
她们岂不是间接肌肤相亲了。
黎初禾木着脸坐到床上:“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宴犴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旋即他起身捞了薄毯,坐在了本应该躺的地方。
那时候他昏迷没有力气拒绝,但现在他不愿意躺在地上,便铺好,然后披着薄毯坐在那里,微靠着床,闭目养神。
黎初禾看他那模样,反而托着下巴欣赏了起来。
不怪岛上的姑娘认为他是女性,这张脸,确实雌雄难辨,黑色薄毯被他半露不露的披在身上,凹陷的锁骨露了一侧,他也毫无察觉。
她看的出神,宴犴也不理会她,只是喉咙难受的厉害,便起身从包里拿了瓶水,这才想起来包里还有套衣裳。
他拿了出来,掀了薄毯就要换,兀的掀了眼皮看向黎初禾。
黎初禾托着下巴盯他看,见宴犴怪异又惫倦的眸子,她奇怪的问:“怎么了?”
明显不准备避开。
宴犴低头轻笑:“你欺负我也挺厉害。”
旋即扯了薄毯套上了衣裳。
他略思考,问:“穿上衣服,能上床?”
“上吧。”黎初禾点头。
又起身让他等一会,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新的三件套换上,灰白的色调比之前那套粉色的沉稳许多。
最主要是新的,她没躺过。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就看到宴犴倚在柜边,手上拎瓶水,慢哉闲淡的瞧着她,清贵的姿态很足,只是如果柜子里垂下来的紫色物件消失就好了。
黎初禾绷着脸,小心的看了紫色物件一眼,挪着步子过去:“可以睡了。”她说着侧身背手,将东西塞进去。
“你先住在我帐篷,我住师姐那里。”
黎初禾刚说完,身子骤然激灵,她跟孙吱吱约好了今晚去岛上找男人。
她朝外走去寻孙吱吱,又想到了那物件,回头打开柜子,弓着腰将物件藏到怀里,转身向外面跑去。
“欸。”
“干嘛。”黎初禾僵在原地。
宴犴声音低沉:“掉了。”
黎初禾猛的回头,果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连忙捡起来,捂在怀里向外跑去。
她去了孙吱吱的帐篷等着,但是李敬一对宴犴继续睡在黎初禾帐篷非常不满,就差对着黎初禾发脾气了。
但是他又不能发,所以又只能借酒浇愁。
黎初禾见李敬一自个在月光下对着篝火喝酒,她跑过去,要了一杯酒,小心端着回了帐篷。
孙吱吱回来了,先是从枕头下摸出几个方形包装套出来,然后交到黎初禾手上:“一定要戴这个。”
“人我给你找了十几个,到时你选个喜欢的。”
黎初禾呆怔的听着,恍惚的点头,表示记住了。
孙吱吱叮嘱完,迫不及待的跟黎初禾分享下午见到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