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
更何况还有老师和师兄师姐们,她得赶走他。
“日出。”
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她喊了她起的名字。
宴犴倒是神色如常,慢腾腾的掀眸:“嗯?”
他嗓子坏掉了,声音稍微大点,就灼痛,便压低了音,但黎初禾被他嗓音挠的心痒痒。
她后退一步:“你、你得走。”
宴犴盯着她后退那步,有些好笑,他何时像是要霸占地方了:“我不强人所难。”
黎初禾没明白。
他勾了勾唇,示意黎初禾看看他脚下的那条狗,小黑正死死的咬着他裤腿,黑溜溜的眼珠子仰头望着。
黎初禾这才注意到,赶忙上前,有些尴尬的捏着小黑的下巴:“小黑,松开。”
小黑咬的更紧了,尾巴狂摇。
黎初禾只好伸手去扯宴犴的裤腿,又将小黑抱在怀里,但怎么都没法让小黑松口,黎初禾生气了:“再不松开,让你跟他一起走。”
小黑听不懂,在黎初禾怀里也不安分。
宴犴看着腿边的一人一狗,他也不急,从容的又倒了杯水。
直到小狗的哈喇子要渗透他裤腿,沾到他皮肤上了,他放下水杯,俯身半跪着,泛红的指骨节轻敲黎初禾的手:“放。”
黎初禾猛的缩回手。
她之前照顾他时,为了确定他是否发热,没少握他手,那时候他身上发烫,现在不过是指节挨了她一些,竟然觉得有点凉。
宴犴打量小黑狗,想着怎么让它松开,黎初禾盯着他手出神,不知不觉问出声了:“手怎么这么凉?”
凉的不像是人的体温。
宴犴淡淡瞥了她一眼,低声回了一个字:“冷。”
黎初禾抿唇,她忘了,做衣服的时候是按照他昏迷躺在被窝里的温度,他醒了,肯定不能披着毯子了。
寒冬天气很冷,早晨天气更凉,难免会冷。
但她没时间再给他去做衣服了。
黎初禾想了下,披着毯子也没什么的,等下就让他将毯子带走。
小黑趁黎初禾出神,挣脱了下来,宴犴提醒:“抓好。”
她赶忙重新抱住小黑。
宴犴这才慢吞吞的,伸着食指放到小黑狗嘴边:“咬。”
那颗黑痣太耀眼了,黎初禾止不住的盯着,眼见着小黑狗张嘴咬着,当磨牙棒了。
黎初禾有丝不忍。
然而只是瞬间。
宴犴抽走了。
动作快到黎初禾觉得眼花了。
宴犴起身,走到瓷盆处,里面有黎初禾接好的清水,他刚想将手放进去,将粘腻的狗口水洗掉,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动作。
他回身朝黎初禾伸手:“纸。”
黎初禾担心小黑再缠上他,将狗拴在床边,抽了卫生纸递给他。
他动作很快,食指上没有沾上多少,但擦的很仔细,细白的指节几乎被他擦破皮。
该不会是有洁癖吧。
黎初禾眨眨眼,如果被他知道,他昏迷时候小黑趴到他身上,还舔了脸,流了口水,会怎样。
不过。
黎初禾疑惑:“嫌脏为什么还要用手诱惑它松开?”
宴犴指尖动作滞住,扔掉纸,他踱着步子走到她对面,微俯身,跟她视线齐平。
离得近了,黎初禾更肆无忌惮的盯着宴犴,他昏迷时,就觉得脸庞太少年,太稚嫩了,凑近看,更货真价实,皮肤细腻到,看到绒毛,满脸的胶原蛋白,只不过太瘦,太骨相了。
漂亮的像骨头。
怪不得小黑喜欢。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了,黎初禾毫不退让。
宴犴轻笑,他直起身:“原来你认为那是诱惑。”
说话时不小心撕扯到喉咙深处,顿时咳嗽起来。
黎初禾都怕他哑掉。
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我不知道你嗓子里面也受伤,就没有给你治疗。”
宴犴应了一声,慢慢喝水润喉。
她还是赶紧把他送走,让他尽快去治疗。
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背包,将另一套衣服装进去,再往里面装带有研究队基地标识的,三块压缩饼干和五瓶矿泉水,还有一些基础药物。
背上包走到宴犴身旁,将毯子递给他,让他披身上:“我送你出基地,出去后去春阳交换市场,那边人多应该知道把你送出去的法子。”
“你手表应该也出现在了春阳交换市场,如果你身份不简单的话,应该会有人查到你。”
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安排的很妥当。
宴犴轻笑,眼底那意味不明又冒出来了:“你知道我身份不简单。”
黎初禾直视他的眼睛,挑破了他话里的深层意思:“那块手表很贵,而且雇佣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