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
剧烈的笑后,玉兰渐渐平静下来,仰着颈子深吸,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只有他……只有他知道……”
她低声喃喃道,尖锐的指甲深深钻入木制扶手,一点点木屑或者黏腻的血粘在她的手上。
梁信将她抱在怀里,一手轻拍着消瘦女人的后背,骨头凸起,有些硌人。
“你这副样子,会把他越推越远的。”
玉兰身体一僵,成滴的眼泪再也收不住,直往外涌,将梁信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揪着衣角,哽咽着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留下他,我能怎么办,我当初也不知道我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梁信将她搂得更紧,一下一下地轻轻拍她的背,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放手吧。”
玉兰一僵,“什么?”
梁信却自顾自说:“有时候,伤害是在爱中产生的,爱越强烈,造成的伤害就更加严重,你不懂吗?”
秦秋意推开窗子,发现四周都是男性仆从,穿着统一的长衫。
见到他推开窗,仆从们恭敬地叫:“公子,有何吩咐?”
秦秋意说了声:“没什么。”就将窗子关上了。
戒备还真严,这是把他当贼看呢。
他嘀咕着从袋子里掏出一条裙子,很快就换上了。
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真是锈了,怎么就忘了自己本来就有不少裙子。
又推开门,“我出去走走总可以吧?”
仆从躬身,“当然可以。”
于是秦秋意和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仆从们出发了,走在路上,他满脸黑线。
快走,身后那群也快,慢走,身后也慢。
终于受不了了,扭过头问:“至于吗?我寻思我不是囚犯吧?都跟着我干什么?”
仆从顿时惊恐地跪下:“公子息怒!殿下命令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您。”
秦秋意沉默了,良久后,“起来,那我们打个商量行不?”
仆从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你要打什么商量啊?不妨跟我说说?”
远处,一身鲜艳红色短裙,头发微卷的女人笑意吟吟地走过来,秦秋意身后那一大群仆从忙跪下,一动也不敢动。
她身边有个瘦削阴沉的女人。
是玉兰。
秦秋意一看到她,瞳孔骤然一缩,飞快拔出剑后撤一步作防备状。
玉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开。
秦秋意见她没有攻击意图,微微松了口气,将剑收回鞘中。
也对,这俩能玩到一起也实属正常,偶尔串串门也不算什么。
应该不是冲他来的。
梁信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一阵打量过后,皱着眉问:“怎么又穿这一身了?”
秦秋意摊手:“我自己的,我就喜欢这么穿。”
见他这副样子,梁信吐出一口气,无奈摇摇头:“你不知道你穿我给你的那件有多好看。”
秦秋意“呵呵”笑了笑,不再说话。
梁信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像黑宝石一样耀眼深邃,“你刚刚说打什么商量?跟我说说?”
秦秋意抱着胳膊,平静地回视,说:“我现在不想说了,就想问问我那东西有着落没?别被人销毁了。”
“有,当然有。”
梁信看了身旁玉兰一眼,玉兰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
秦秋意目光聚焦在盒子上,梁信将盒子打开,一片透明轻薄略微泛黄的椭圆小片静静地躺在里面。
四周围着深红的绒毛,将脆弱的小片包围环绕。
秦秋意屏住呼吸,伸手就要拿,玉兰却将盒子一挡,冷冷说:“且慢!”
秦秋意抬眼对视回去,对方眼中蕴着阴翳之色,像头野兽一样,他声音也变冷了,“怎么?”
玉兰眯着眼睛,“你可以拿走,但是,我得知道宋清云的情况。”
秦秋意怒极反笑,“好啊,你要知道什么?”
玉兰:“下落,身体情况,身边都有哪些人。”
秦秋意乐了,“你哪来的自信我会告诉你?谁知道你这个疯子又要对他做些什么?”
玉兰面无表情地将盒子收入怀中,一副绝不让步的冷硬态度,“如果我不能亲自看到他用掉这个,我情愿将这片翅翼销毁,你可以好好想想。”
秦秋意脸上的表情变淡,“那么,我只能说,你随意。”
“我不可能再冒这样的风险,如果在这样的限度内做不到帮他灵根复苏,我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你!”
玉兰不可置信地瞪他,“你跟他的关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