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呢
秦秋意想了想,缓缓开口:“分情况吧,看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还要看自己的心意。”
“如果对方也无恶意,你自己也是真心待他,为什么还要计较其他细枝末节的事呢?”
阿若怔了怔,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秦秋意笑了一声,将那片湿透了的布放在姑娘手上,“相信我,如果你不在意也不会在我这里寻找答案了。”
阿若咬着唇片,攥紧了布片,任黏腻的血沾满手心,也毫不在意。
眼睛简直痛到了极点,她开始后悔那样脆弱地哭泣了。
秦秋意接着道:“你喜欢粉色吗?”
阿若点点头,“挺喜欢的。”
“你的裙子和宝石都是粉红色的,真美。”
阿若手抚摸着身上的裙子,宽大的裙摆层层叠叠,触感滑而柔软,声音很低:“是阿邪送我的。”
那样一头妖兽,竟然也会这样了解一个姑娘喜欢的颜色,来装饰眼盲的对方。
秦秋意正在心里想着,霜霜喜欢什么颜色呢?蓝色吗?她对于一切事物都淡薄得不可思议。
“可以送我回去吗?”
阿若突然问,声音带着十足的祈求。
秦秋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很乐意。”
阿若又被拉着回到那座熟悉的木屋。
这座屋子立在林子里,有种怪异的维和感。
姑娘手摸到了围栏,停下脚步。
秦秋意问:“怎么了?”
姑娘转过头,脑袋微微偏着,“谢谢你,我可以叫你秋意吗?”
秦秋意笑了笑:“都行,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没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你可以应对接下来的事吗?”
姑娘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月色,“可以,谢谢你。”
“好吧,那我走了。”
秦秋意这样说些,转头走了几步,跳上了旁边一棵大树。
手扶着旁边的树干,默默地看着下边。
叶子沙沙地响。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地转过头去,就对上了一对猩红的蛇眼。
细长的蛇信吐出,白色锋利的獠牙若隐若现,长长的蛇身,青色的,极有攻击性,在树干上缓缓挪动。
他差点叫出来。
这条蛇没有理他,而是飞快下树,在地上蜿蜒爬行,爬到栏杆上,细长的蛇身盘着,青色的身体好像在闪着光。
阿若依旧没有动。
这条蛇就盘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姑娘。
秦秋意本来打算走的,心里一个诡异的念头让他坏心眼地留在树上观看。
充满攻击性的青色毒蛇摇身一变,化成了人形,那种刺激性的美感不减反增,危险性也并没有因为变成了人而降低。
真是,锋利的美丽。
跟姑娘的脆弱柔软完全相反。
阿邪死死地盯着姑娘,好像要用眼神将对方盯穿,想要伸出手将姑娘拉住,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放下去了,脸色反复变了变,只淡淡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阿若脸色依旧苍白,攥紧了手上的笛子,鼓起勇气,终于开口:“我想问你,你会吃掉我吗?”
秦秋意心道就阿邪本体的个头,吃下一个大活人也不太可能吧。
也许这姑娘想问的是会不会伤害她。
阿邪皱眉:“不会,我为什么要吃你?”
她身体一僵,接着问:“你……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对方沉默了一会,阿若本来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心里正失落,就听见对面犹为平静的声音:“我爱你。”
石破天惊,像是一头巨石猛地砸进静谧的湖泊中,将一切的平静全部打碎。
阿若沉默了。
她毕竟只是个瞎子。
阿邪说完这三个字后,他本来以为自己可能会害怕,会恐惧,这样的他会让自己受制于人。
他以前最怕这样的感受了,就好像自己处于猎人的陷阱中,充满了被狩猎又无处可逃的恐惧。
没想到最大的感受是释然。
反正是实话,说了也说了。
他已经等待面前的人宣判死刑了。
哪个普通人会接受一条蛇呢?
他可能会被驱赶,不过他肯定不会离开的,他会在房梁上、桌下、树上、栏杆上看着她。
这样也够了。
这样想着,那颗蛇心,也好像变得脆弱起来,有种发酸的胀疼。
靠近腹部那里,也一抽一抽地疼。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对方陷入了令他恐惧又无措的沉默。
说啊!说话啊!
他这样在心里嘶吼。
阿若突然道:“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