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刀刃飞速划破空气，距离面容几厘米之处，倏地顿住静止在空中。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涂云筱蹙了下眉，瞧见黑夜之下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进，逐渐露出那迷人的面容。

“是你，”她微微抬手，匕首乖巧地飞了回来收进袖下，“你想干什么？”

“这里危险，进去说吧。”

地上的尸体仍旧了无生气的躺着，再过片刻，所有痕迹都会消失，恍若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般。她不置可否，抬腿率先进了门。

入门的一瞬间，星星点点的光亮从前往后穿过涂云筱，吊带黑裙瞬间变换成了一条柔纱白裙。

客厅极大，入目就是长达七米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见夜幕之下的汪洋大海。她漫步至由白玉雕刻而成的王座，背对大海入座后双腿交叠，单手支颐，目光极淡的落在陆川泽身上。

“我救了你。”这是陆川泽说的第一句话。

“谢谢。”尽管这一切涂云筱自己也可以处理。

他抬腿在她对面入座，散漫的姿态宛若在自家，“你在追查玫瑰教徒，想必手上一定有相关消息。作为报酬，我需要你手头的消息。”他稍稍一顿，眉梢微挑道：“或者，我们也可以合作。”

他说这话时，涂云筱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随着衣袖摆动，底下时不时露出点光亮，纯钻打造的开口蛇镯盘踞在他的手腕，右手食指上戴着狼头银戒。

“我凭什么信你？”

陆川泽勾了下唇，“就凭我救了你。”说着，他突然站起身，迈着步子朝涂云筱走去。

身后的海浪忽地翻涌起来，一波高过一波，漫过沙滩却始终未沾到房子。涂云筱稍稍抬眸看去，他缓缓单膝下跪，牵起了她搭在椅子上的手，神态虔诚。

“雪瑞国的灾难起因玫瑰教，我父母的去世也是因为他们，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吻了吻涂云筱的手背，“亲爱的小姐，我敢保证，我会是您最忠诚的朋友。”

头顶迟迟没传来声音。

良久，陆川泽握着的手在他手心微微一翻，冰凉的指节捏住他的下颌。她唇角勾着点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吗？”

明明是娇滴滴的声线却格外冰冷。

气氛冷沉下来，陆川泽被迫仰起脸看她，却依旧从容。

他说：“是。”

——————

幽黑小巷中，一男人藏匿于黑暗之中，“怎么才回来？”

“咳咳、咳，”男人受了重伤，忍不住弯下腰咳嗽时露出后背的伤口，一条几乎横穿脊背的血痕将底下的玫瑰纹身拦腰斩断。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有个女人...一直追我，绕了下路。”

“什么女人？”

他扶着墙想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只看到一双淡蓝色眼睛，其它没看清。”

空气静了几秒，门吱呀一声敞开来。

“进来吧。”

后背的伤深可见骨，每动一下鲜血便会不断渗出来，他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冲着黑暗中伸出了手，“扶、扶我一把。”

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人扯了进来，门关上的一瞬间，光亮一闪而过，快速且精准地刺入了他的胸腔。

冰冷又含有一丝狂热的声音落在这静谧的夜晚中。

“所有见过真主的人都得死。”

男人甚至没来得及说出话，随着刀刃再进一寸，涌上的鲜血堵住了一切话语。

天光大亮时，一位妇人拎着篮子走到自家后院的小巷中，她嘴里哼着民谣，看起来心情极好。到了拐角处时，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彻底打破了小巷中的安静。

“死、死人了！”篮子应声落地，妇人满脸惊慌，一边跑一边大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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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里死人的事刚刚传开，涂云筱就收到了消息，克洛昂——一位在司法部工作的朋友发来的：“发现了玫瑰教徒，速来。”

就在酒吧往西走几个拐口后的小巷里，周围已然拉上了警戒条，原本就狭窄的小巷更是因为围观群众堵得水泄不通，涂云筱费了很大力气才走进现场。

“克洛昂！”她朝着现场中心的男人挥了挥手。

“快来，”克洛昂闻声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声音压得很低，“确认过了，后背有玫瑰纹身。”

玫瑰教是古老的教派，其中流传着许多禁忌之法，被判定为异教，不便大肆宣扬。

涂云筱脚步一顿，一眼认出男人是昨夜她追的那位，士兵们给他盖了一条小毯子，用来遮挡底下的玫瑰图腾。

毯子被掀开来，涂云筱呼吸一滞，她的指尖下意识微微发颤，沿路触及的地方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展现出更加清晰的图腾，她原以为玫瑰枝干上缠绕着的是一条藤蔓，没想到那是一条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