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第十五章015

小区里的猫正蜷缩在花坛里发出轻轻的叫唤，楼下玩耍的小孩嬉笑着从车旁边奔跑过去，车窗只开到一半，窗外的匆匆走过无暇顾及车内的景象

其中两个小孩子突然大声的嬉闹让单元楼的声控灯一下子全部亮起，原本光线昏暗的车里顿时透进些许明亮，照映的聂小羽和程明的脸互相清晰可见

聂小羽眨了眨眼，明显被眼前程明突然靠近的脸惊吓到了，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呼吸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呆滞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解开一粒纽扣的脖颈刚好感受到聂小羽慌乱的呼吸，程明察觉到聂小羽的鼻息轻轻扫过喉结，手僵持在安全带按钮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两个人就这样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看着对方，四目交汇，时间空间仿佛在此刻此景静止了几秒

聂小羽的诧异马上转变为羞意从手指尖渗透蔓延到耳根，感到自己全身都因为如此暧昧的距离而开始发热

盛夏的气温在夜里本就没有褪去，暧昧的距离让体温和心跳更加不受控制上升

程明定了定神，看着眼前愣住的聂小羽，松开她的安全带，“你到家了”，一句话打破当下的静寂

“嗯”，聂小羽慌忙往后靠在座椅上，抬手把落在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又柔声说到“那我先回去了”

“嗯，上楼了给我发消息”，程明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但是声音却带上让人察觉的些许沙哑

程明维持着侧身面对聂小羽的姿势，看着眼前在窗外洒落灯光下神情恍然的人，伸手揉了揉聂小羽的头，“发什么呆，害羞了？”

聂小羽回过神来，“才没有，谁害羞了！”，脸上却是藏不住的青涩

“拜拜，我回家了，你也回去吧”，聂小羽打开车门下去，又回头看着程明说“谢谢送我回来”

程明看着像只小猫一样小跑进楼道的聂小羽，终是在车里笑出声来，这个小话痨害羞了

靠在座椅上没有急着发动车子，程明定一定神，刚刚调侃聂小羽是不是害羞，其实自己的心也着实有些慌乱，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这会儿聂小羽下车了，程明把空调风打开吹到最大，又把衬衣纽扣再解开一颗，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滑动，增快的不止呼吸，还有心跳

刚刚的呼吸交错仿佛还在鼻尖，那么近的距离清晰看到聂小羽的根根睫毛，还有随着一呼一吸起伏的脖颈

程明眼睛看着前方，好似放空，还没有从暧昧的氛围中完全逃离，重新昏暗的车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略带沉闷的呼吸声

兜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打开一看是聂小羽发来的消息

聂小羽：我到家了

程明：嗯，我还在楼下，这会儿回去

聂小羽：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程明：好，到家了告诉你

聂小羽回家一下子摊在沙发上，给程明发完消息，手机仍在一边，脑袋里像爆炸一样回忆起刚刚车里发生的每一个片段

太近了，近到生怕程明听到自己慌乱的呼吸和心跳

聂小羽脸更红，忍不住在沙发上翻着嚷嚷起来，“啊！好丢脸！还被人看出来害羞！”

是想到就还是会心跳加速的画面，程明那张脸就这样贴在自己眼前，聂小羽越想越觉得小鹿乱跳，没办法气定神闲

“冷静冷静，聂小羽，这都是美男计，你不要轻易中计”，聂小羽跳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边自言自语

“立场坚定，怎么能够这么肤浅因为美色动容，要了解一个人的深层次才对”

“对，不能肤浅”

聂小羽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冰箱前面灌了一口冰水，看着玻璃柜里倒映的自己，聂小羽忍不住大声说到，“算了吧!聂小羽！你就承认自己因为美色动摇了！豁出去了！就是肤浅！”

又猛喝一口冰水，聂小羽想到刚刚车里程明问自己是不是害羞得时候，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把水杯用力一放

拿起来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蓝天白云头像，手指头飞快打字：程教授，你刚刚也害羞了，我看见你咽口水了

程明正开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看见手机小橘猫头像亮起，本来还疑惑

打开微信看见聂小羽发的消息，感觉刚刚本来已经平静的呼吸心跳顿时恢复活跃

空调风依旧开着最大，程明又感觉到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一样做痒，这个小话痨，故意的吧

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感到喉咙没有那么干了，程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仿佛聂小羽气息掠过的地方依旧发热

一路上程明思绪纷飞，脑海里不断有碎片闪过，当然想的最多的就是聂小羽那张随时笑吟吟的脸，还有柔柔的像小猫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说话的样子，直到车子停在学校停车场的时候才把思绪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