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玫瑰(五)
克莉丝汀变化实在大,上学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梳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一成不变的寡淡衣服窝在屋子里看书,虽然是同一个学院的但可以说一年说不上十句话。学校不是克莉丝汀的世界,毕业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剪了头发一个人去环球旅行,罗丝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她半路曾因为没钱向安娜求助过。这会儿罗丝一看就知道这混蛋是再见钟情了,之后七天她就没收到阿不思的任何消息,克莉丝汀也只和她说了句“出去玩了,不用联系”,再见面就是某个周末她在家赶一个ddl的时候听到外面一些声响。她喊了斯科皮一声,他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书房门口说了句没事,然后罗丝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事里。两个小时后她出去倒冷咖啡,才发现沙发上多了个人。
罗丝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个形容憔悴满身酒气的人是阿不思:“你这是去哪了?”
阿不思似乎已经睡死过去了。
斯科皮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两眼:“不清楚,门口捡的。”
罗丝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一点点不爽,猜应该是单纯对地上直接到沙发上而没有经过浴室这个程序的不满,赶紧把人指使去找醒酒药,她自己过去毫不客气地拍醒了不省人事的阿不思。
“克莉丝汀呢?”罗丝拍了两下,“醒了没?”
阿不思睁了下眼:“……走了。”
“你们怎么了?”
她问了几遍,阿不思都没解释,后来直接外套一蒙头装死了。罗丝又是无语又是好奇,拉了两下没拉起来,阿不思在外套里头闷闷地说了句别拉了,再拉断的就不止是腿了。斯科皮过来放下了药把她给拉走了,人是刚刚发现的,腿骨折倒在楼下花坛里。
罗丝不解:“他没事不会来找我啊?”
斯科皮说:“找我,但是给你打电话没接。”
“哦,”罗丝想了想明白了,“拉不下脸回家,治这种缺胳膊断腿的你确实靠谱。”
晚上阿不思摸着刚刚接上的腿清醒了,罗丝看着他干了两大碗外卖,干到第三碗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原委。阿不思只说和那酒吧老板闹掰了,他现在自己的房子进不去。至于克莉丝汀,他笑了,不合适,没有缘分。
罗丝的不是很理解。那天她离开酒吧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克莉丝汀,看她表情还是挺开心的,阿不思的表情她也似乎没见过,反正她觉得自己十分多余,给斯科皮打了个电话就欢乐地出去看电影了。罗丝对于朋友和朋友在一起这种事情乐见其成,她只觉得,如果有感情,不管有什么问题就敞开了讲,何苦劳心劳力地算那些因果是非反倒错过。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斯科皮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说你能这么想,也挺好,但别和他直接这么说。
“那个朋友又是怎么回事?”
斯科皮简单概括了一下,阿不思无意间招惹了酒吧老板企图劈腿的女友。
阿不思在他们那蹭住了一个礼拜,和斯科皮建立了莫名其妙的友谊。说到底都是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没有什么龃龉是一夜过去忘不掉的。那期间罗丝还见过找上门来的那位“酒吧老板女友”,一看有点眼熟,再一看似曾相识的亮红头发已经有点褪色,她神情有些憔悴,大抵是没什么心思继续装扮。
阿不思倚着门框,神情冷淡地说:“我不喜欢你。如果不是你瞒我,我甚至不会和你逢场作戏。”
女孩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想到……”
她的泪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下来:“其实那天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只是不想把关于你的都删掉,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阿不思看着她。
“阿尔,你知道,”女孩挤出一个笑容,“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怪我吧,确实都是我的错。”
阿不思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抱歉迁怒你了,你没有伤害我。”
他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女孩:“眼泪擦一擦。别的我没什么好说,再见吧。”
出来泡咖啡的罗丝听了一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狗血大戏。她觉得阿不思这个人骨子里很冷漠,他和斯科皮有些地方真有微妙的相似,都很冷。他们都有很多“实际的”,“必须的”事情去做,而不是浪费时间对一个伤心的路人感同身受。她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苦得要命,皱着眉看了眼手里的杯子,转头端了回去。
斯科皮在那端详着那杯被遗忘的加奶加糖咖啡,见她来了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又拿错了?”
“这杯子长得太像了,我明天就换个新的。”罗丝把手里那杯“黑暗料理”送回去,捧起自己的喝了一口,才感觉又被治愈到。
“很甜?”斯科皮问。
“刚刚好,对你来说可能有点……”罗丝说,“要不要尝尝?”
“可以。”
罗丝凑上去吻了他一下,觉得有点苦,退开小小地抱怨了一声。路过的阿不思吹了声口哨,被罗丝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