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B(九)
罗丝乐了:“你慢慢等吧。”
推开自家大门,韦斯莱夫人盛了一大碗热汤。罗丝打趣说喝完这个一天都吃不下东西,但还是喝完了,还和父母用了午餐。
午后她扒着玻璃窗往外望,韦斯莱夫人站过来:“看到秋千了?”
“秋千?”罗丝顿了一下,“差点忘了,我待会儿下去试试。”
她母亲看着她笑。
罗丝又说:“其实我都几岁了,再玩这玩意……”
“还是高兴,是不是?”韦斯莱夫人笑着问,“斯科来的时候就说,你估计不在意有没有,但有还是会高兴的。”
罗丝转过头,闷着声不说话。
韦斯莱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叫了一声“傻姑娘”:“等了□□年,傻够了吗?”
“你们……知道啊?”罗丝磕绊了一下。
“罗茜,你从来学不会遮掩什么。”韦斯莱夫人说,“就你那眼睛都快长他身上去了。”
罗丝想也是,她父母知道,阿不思知道,也就当事人自己不知道。
“我们不管你这些,不代表完全不知道。”韦斯莱夫人说,“本来想告诉你,发生过的事情都会留下印迹,哪怕遗憾,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有一天你回想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也会感激年少时候爱过的人,和属于自己的,没有结果的故事。”
罗丝眨了眨眼睛:“嗯……怎么没和我说?”
“你自己也会想明白,我们的罗茜一直是个很明白的人。”韦斯莱夫人说,“况且那个‘结果’也一直没有到,不是吗?”
她看着母亲和她相似的眼睛:“……嗯。”
“这是你自己的事,罗茜。”韦斯莱夫人吻了吻她的额头,“无论什么结果,什么选择,希望你幸福就好。”
罗丝像是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梗住了,她露出一个像快落泪的笑,感觉那些东西温柔地裹住了她的心脏:“好——我去看看秋千。”
她坐到那个新秋千上,看着边上伸进来的藤条叶子,摘了一片遮在眼睛上,抬头看太阳,看到暗绿色阴影里的隐约亮光。
她又拉了拉藤条,闻了闻草木的味道。余光看见秋千扶手被藤条遮掩的地方露出来什么东西。
透明的防水袋包裹着白色的信,她拆了防水袋,把信封抽出来迫不及待地拆开,没留神还撕坏了一小条边。
[致罗丝小姐。]
她嗅了嗅信封,闻到是她很喜欢的一种墨水的味道,刚写上去大概不久,那味道还淡淡地残留在上边。
[阿尔说你看到旧秋千的模样会气得打人,我说你不会,但是怕你难过,于是自作主张修过了。现在我坐在你以前最喜欢的位置,这里的天空很好看,突然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
罗丝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叶子,顺手将它放在藤蔓上边。
[我不知道你多久会发现这封信,也许永远发现不了,那也没事。你似乎偏爱冥冥中的“恰巧”,你还说有些事情是人所求不得,点到为止,不必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当面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我就写下来了,如果你能看见,希望你惊喜于这个“恰巧”。]
[看到视频的时候我很高兴,也很难过。]
[我在想你把它藏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很难过。]
[刚刚走出来又看到秋千,我好像不想看到你难过。]
那句话后面有一块晕开的墨迹,好像停了许久,罗丝伸手擦了擦,早就干了。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合适,也知道现在什么回应都很晚了。我是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我知道我很让你失望。]
[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说,我爱你。]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不是补偿——你不需要那个。]
[只是想起那天你问我,会不会有人不顾一切地爱你,我重新答过,我爱你,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你所有的过去,我爱你。]
[我想见你了,玫瑰小姐。]
[——斯科皮·马尔福]
落款后面画了一朵粗糙的玫瑰。
罗丝把信重新折好,塞回信封里去,揣着那个袋子打了个电话。
她想问你在哪里,结果不知道那边是不是手机不在身边,没人接,她挂了。
她沿着十四岁时候走惯了的路,走出了自己家的院门,路过阿不思家的屋子,望着教堂的屋顶,向那个方向走去。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好像又看见了白鸽,阳光灿烂,鸽子的翅膀一闪而过,腾空飞起。
“鸽子!”她惊喜地喊了一声,大步向白鸽飞去的地方跑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