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

“小小？”

少年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凰羽，凰羽也知道这个名字很随意，可是小凰或者小羽，她都担心景湛会联想到凰羽，“小小”这个名字里面既没有“凰”也没有“羽”，刚好合适。

“我也是听其他师兄说的，我没见过，没见过。”凰羽慌忙摆手撇清关系。

“把这些鸟都捡了，放到一处。”

“你要做什么？”凰羽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想起自己如今是阶下囚，态度得再委婉些才符合自己的身份，于是软了声音，“他们都没死，埋了就真的死了！”

“埋了？”景湛勾了勾唇角，“你的想法难得与她一致。”

他笑了，居然笑了！

“将他们放到树旁，不要踩到。”

景湛从不多管闲事，如今倒关心起这鸟儿来了，这倒是稀奇，不过想当年，自己与他初识，就是在这里，差点把它和这些鸟儿一起活埋了，想来他是深有感触，不想这些鸟儿和他当初一般的命运吧。

十八年前，浆果树下，地上也是这样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只醉了的小鸟儿，凰羽伸手推了推地上的鸟儿，它们身体僵硬，毫无反应，不由得摸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叹了口气，“让你们别多吃你们不信，如今一个个都成了饱死鬼了。今日我心情好，便一一都给你们埋了吧，也能死后得到个体面！”

凰羽在寻找挖坑工具时瞥见了一个烧焦了的小土坑，土坑里躺着一条蜷着的小黑蛇，吓得她直接瘫坐在地上，她怕虫子，连带着也怕与虫子一样又长又软的蛇。她拾起身边的石子朝那蛇扔去，她自信自己的力度不小，那蛇要是没死定然已动起来了，可小蛇依旧一动不动。

“鸟儿们，虽然你们是饱死的，可是黄泉路太远了，说不好路上就饿了，将你们与这蛇一块埋了，饿了，路上也能分着吃，这小蛇小是小了点，你们就将就将就，一人一口吧！”说着，凰羽将鸟儿们的尸体全都推到了那烧焦了的土坑里，随后拿起土坑边上的一把绣了的剑便开始埋土。

随着沙土的下落，那小黑蛇不知不觉中大了一倍，但仔细看，只是肚子处鼓大了两倍，如今想来，那定然是被气的。

不多时，钟筠走了过来，衣摆被捧成了一个兜子，里面全是成熟的浆果。“凰羽，这浆果美味得紧，不过吃了会醉，你吃的时候在家里，可别在外面乱晃悠。”

“你是说吃了这浆果是醉了，不是死了？”

“那当然，我昨日便醉了一场，这浆果树下不知道有多少鸟儿躺尸，别以为它们是死了，它们只不过是醉了而已。”钟筠转了一圈，“咦？今年怎么地上一只鸟儿都没有？”

钟筠刚说完，“噗通”一声，一只鸟儿从书上掉下，直挺挺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瞧，这便是吃醉了的模样。”钟筠笑嘻嘻地指着地上的鸟儿。

凰羽顿时凌乱了，抓起那把绣剑由埋土变成了挖土，好不容易当一回好人，却变成了侩子手！

“你在做什么？”灵澈疑惑地看着凰羽，随后恍然大悟般提高了音量，“是不是这土里有什么宝贝啊？”

“赶紧帮忙，我刚刚以为那些躺着的鸟儿死了，都给埋了！”

钟筠手一松，兜着的浆果撒了一地......

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鸟儿都被排到了地上，幸好坑不深，凰羽埋的土都薄，都还活着。趁着它们还没醒，赶紧逃之夭夭。她不知道的是小黑蛇缠住了她的脚腕跟着她回到了住处。

夜深人静之时，小黑蛇从凰羽的被窝中爬出，她睡梦中摸到了它光滑的肌肤，吓得直接从梦中惊醒。

一鸟一蛇各窝一角落，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饿了！”最后是小黑蛇先开口，凰羽这才意识到它是开了灵智的了，这才刹住了将它弄死丢出去的念头。

“你要吃什么？”

“随意。”

“行！大哥！咋们商量下，我不会养蛇，你伺候你吃完了这顿你就走，可好？”

“看你表现！”

这蛇嚣张的态度让凰羽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奈何她怕蛇啊，只能先忍忍了，待蛇吃饱了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