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就藏起来
听付南枝念了好几个时辰之后,花休枕终于见到了她暂存在这里的剑,先前听付南枝说过,他把剑放在了门派最瞩目的地方,但花休枕这么也不敢想付南枝竟然把剑放在正厅的正中间。
原本正厅的正中间是一只紫金香炉,里头常年燃着名贵的香料,现在取代香炉的是一座浮夸的琉璃花雕,花朵的中间就摆着花休枕的佩剑霜絮。
眼下,霜絮不该叫霜絮了,应该叫姹紫嫣红百花剑。
花休枕神情复杂的看着“面目全非”的霜絮,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日我寻你要剑,是得了一块上好的流光石。”付南枝一边说,一边走到霜絮旁边,抬手指了指剑柄上莹白色的宝石,“就是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花休枕未答话,依旧是沉默着看着霜絮。
“你离开之后,我又得了一块翎玉,你看,上面有孔雀尾羽的纹路。”
“然后就是品茗会,南沂庄的庄主增了我一块品相尚好的翡翠,你看看这光泽,人间罕有。”
“城里典当行的老板卖了我一块稀有的溪石,是溪棣城特产的宝石,在阳光下会闪出溪水的波纹。”
“我听说迁漠城挖出了一座奇石矿,里面有各色罕见的宝石,上个月特意去了一趟迁漠城选购,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重金收购回来的……”
付南枝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他镶嵌在剑柄和剑鞘上的宝石们,花休枕一句都听不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打断他的话:“这把剑,是霜絮?”
“是,是啊。”付南枝看到花休枕面色沉了下来,心脏顿时停跳一拍,“怎么了,你不喜欢啊?我花了好多钱好多时间在上面的……”
花休枕走近那把长剑,低头细看,依旧是熟悉的莹白的剑身,剑刃有舒展柔和的花纹,的确都是霜絮上有的东西,但:“我不知道炼坊还有这种偷盗的毛病,就这种赝品也想骗过我?”
付南枝不自在的躲开花休枕的眼神,说道:“你,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赝品,这就是霜絮啊。”
“你最好把剑给我。”花休枕冷下脸来,“我独自一人灭你满门不是什么难事。”
八衢伸手:“拿来。”
“你们这样污蔑我不好吧?”付南枝靠在琉璃花雕上,说道:“我待你哪里不够好了?为了你的佩剑散尽千金,到头来你却说我是贼?说我偷你剑,那你拿出证据啊。”
“证据?我与你在这里争辩,倒不如屠了你这炼坊,再找到我的霜絮。”花休枕说着拿起琉璃花雕上的剑,架在了付南枝的脖子上,“你大可以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反正你出不出手,灭门炼坊都易如反掌。”
“你,”付南枝吞了口口水,“你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花休枕嗤笑一声:“跟贼有什么道理可讲。”
付南枝感觉脖子一痛,立马惊慌的说道:“我告诉你霜絮在哪!你把剑放下!”
“拿来。”八衢把手往前伸了伸,“阿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
付南枝欲哭无泪:“八公子,您别,一会儿给您挑一件称手的武器的武器,可行?”
八衢不理他的话,上前两步说道:“霜絮,现在把霜絮拿来。”
“拿拿拿,就是你这样的话,我拿不了啊。”付南枝小心的把脖子上的剑推开,哆哆嗦嗦的往正厅后头走,“我放在密室了,你们随我来就是。”
“不要想耍花招。”八衢拿着自己的佩剑,紧紧的跟在付南枝身后,“我会杀了你。”
付南枝听到剑刃出鞘的声音,腿吓得一软:“别别别,您真的别,花休枕你劝劝他!”
花休枕目光冷冽的盯着他看:“原先还想请教请教你,八衢的剑是哪家名坊所铸。眼下,你倒是更适合死在他的剑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也清楚霜絮有多好,我这辈子也做不出这么好的剑。”说到这里,付南枝哽咽起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样好的剑了。外面放着的那把剑,是我做的四十多把剑里面与霜絮最为相似的。可还是被你发现了,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出霜絮这样的剑。”
密室的门被打开,正对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方锦盒,而锦盒之中的正是稀世好剑,霜絮。
花休枕拿起长剑,仔细的前后看了一遍,好在与那时寄存在这里时一模一样,并未有任何磨损,大概是付南枝时常擦拭,所以也没怎么落灰发旧。
“十一个月过去了,我仍旧参不透其中精妙绝伦的铸造技法,若要明白其中要领,大抵需要融了这剑,重铸,可我又不能做到重铸一把一模一样的。”付南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又想知道如何做出这样的好剑,又不想融了这把剑,只好想办法收藏这把剑,但这是你的佩剑,无论我出多高的价,你都不可能会让给我,迫于无奈,我只能出此下策。”
“别哭,眼泪收回去。”花休枕把剑递到八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