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八衢圆圆
离开漳州县一月有余,花休枕四处挥霍,不是在喝茶听曲,就是在吃酒游湖,她这会儿正好在江南,连日里都是时晴时雨的,她又裁了几身新衣,如此下来,二十万两银票只剩一半了。
若是还带了个小厮,这开销必然更大,还好是拒绝掉了,否则不接几十个悬赏,这日子都没现在过得一半自在。
花休枕躺在小船的甲板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湖面吹来阵阵清风,小船乘着风在湖里飘飘悠悠,惬意非常。
倘若后半辈子也能如此怡然自得,还真是不枉此生了。
不过,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做什么,这样的日子能多过一天便多过一天,这才是花休枕的人生信条嘛。
花休枕睁开眼,看天上的云卷云舒,什么也不去想,就让脑袋空空,让全身彻底的放松。
“咻——”
这时,一支箭突然扎在了花休枕耳边。
花休枕懒懒的歪头看了一眼,往边上挪了挪,又继续放空大脑了。
不去想,不去看,这些就都不存在。
岸边林子里埋伏的人见花休枕无动于衷,就让弓箭手又射了一箭,奈何箭法一般,这一箭射进了水里。
弓箭手却不敢再动手了,他不曾听过花休枕的名号,不知对方实力如何,若是再出手会是怎样的下场也未可知,好在他的少主大人也没让他再有动作了。
这里是丰胥城郊外的一处野湖,平日里只有渔夫会来此处打鱼,花休枕来此也就是图个清静,岂料只是休息了一下午而已,就有人来打搅了。
船慢慢飘到了岸边,花休枕起身伸了个懒腰,往树林中走去,她倒要看看又是哪位“旧友”找上门来了。
没走几步,林子里的人自己走出来了,他身形修长,束着高马尾,着一身青黑色的劲装,腰间配了一把长剑,剑鞘上的花纹繁重华丽,花休枕对这花纹有那么丁点儿的印象,但记不太清具体的。
那男子单膝跪下作礼:“花休枕阁下,雁南门有难,恳求您出手相救。”
雁南门?哪个雁南门?
花休枕看到后边跪着的弓箭手,说:“是这位射的箭?”
弓箭手答道:“是,是在下。”
“既然有求于我,为何你的箭——”花休枕指了指脑袋,“会往这儿飞啊?”
弓箭手双唇紧闭,讲不出半句解释,刚刚少主大人明明是要他瞄准要害的,这会儿突然转变了态度,他也没能反应过来。
“我也不为难你了。”花休枕站在为首的男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又叫什么名字,我见过你吗?”
“在下,八衢。”
八衢?!是她认识的那个八衢吗?!
花休枕蹲下身子,捧起八衢的脸左看右看,满脸不可置信的说:“你怎么,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
八衢看着花休枕凑近的美丽脸庞,耳朵根子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有些别扭的移开眼,心虚的望向别处:“这不重要……”
“这还不重要?!”花休枕捏住八衢两颊的肉,揉了两下,“我那么可爱的八衢圆圆,变成这样了,这些年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吧。”
八衢抿唇,眼眶有些发热:“还请花休枕阁下,救救雁南门吧。”
行吧,是又有烂摊子要收拾了,但看在八衢的面子上,帮一帮也没什么。
花休枕起身,往林子外头走去:“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找个茶楼慢慢说吧?”
“好!多谢花休枕阁下!”八衢连忙跟了上去。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少主大人和这个花休枕竟然是认识的。
丰胥城内有不少小茶楼是雁南门的产业,八衢挑了个别致些的,带着花休枕上了二楼的雅座。
此处隔音甚好,方才在楼下听到说书人激昂的讲着故事,一进雅间就啥也听不着了。
八衢入座后,如释负重般出了口气:“还好是等到花休枕阁下来了。”
“八衢,虽有十年未见,可你与我这般生分……”花休枕倒了杯茶,一口喝掉一半,“因为你是八衢,我才跟来的。”
“我……”八衢对上花休枕期盼的目光,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席卷而来,他循着回忆里的语气,试探着唤了一声:“阿休。”
花休枕瞬间喜笑颜开:“对嘛对嘛,什么花休枕阁下,不中听。”
“对不起。”八衢低下头,“只是,我不再是八衢了,再这样叫你,我以为有失——”
“什么叫你不再是八衢了,你不过是比小八衢高了点瘦了点。”花休枕故作愠怒,“你要不是八衢,我可走了啊。”
“不,不是,对不起阿休,我,是我太着急了。”八衢见她隐隐要生气,有些慌张,“实在是雁南门危在旦夕,我本来也嘴笨,说不来什么话。”
“行了行了,你是八衢,跟小八衢一个样。”花休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