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救命稻草
李助理上前和沈圆加上了微信,就匆匆离去了。
沈圆在座位上呆滞了片刻,直到服务员来问她还要点些什么,她才惊觉地站起来:“不,不用了。”
服务员也不奇怪,冲她微一弯腰就开始收拾桌面了。
书包不知什么时候滑到座位上了,她把书包搂在怀里,好像是抱着什么珍宝,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往宿舍走去。
夕阳已经西沉,半天天空辉映着橙色、红色、紫色、蓝色,交织着,像沈圆的心,被傅寒之这个名字搅动,各种纷乱的心绪混在在一起,乱得她找不到头绪。
沈圆第一次见傅寒之,是在两年前,大学二年级的课程刚开始涉及金融专业课,为了跟上课程,沈圆一有空就读专业书籍。有一天她没有找到自习的教室,就随意在学校里寻了个僻静之处看书。
那是春天,学校里淡紫色的丁香花开得正盛,上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法桐树枝和新叶,落在她身上,暖暖地很舒服。
她刚看完一页书,拂开书页上落的丁香花,一个磁性的男声对她说:“你好,打扰一下,请问第一教学楼怎么走?”
—第一教学楼,本校的学生从来不这么说,他们都称为“一教”。
沈圆迷茫的抬头,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垂头看她,这人的脸正对着阳光,所以她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个小细节,连眼角的小痣都看得清晰无比。
她懵懵地指了一下方向:“往左走,到第一个路口右转,往前走到体育馆,再右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一教了。”
那个男人沉吟着看向她指的方向,沈圆已经站起来:“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
他微笑着对她点头:“那麻烦你,我是傅寒之。”
沈圆带着傅寒之去了一教,路程不算短,傅寒之告诉她自己是是来经管学院参加讲座的,负责联系的学生没有接电话,他就自己找地方了。
沈圆一直把傅寒之送到了讲座的阶梯教室,看着傅寒之进了门,心里又有点好奇,她绕到后门,进了阶梯教室,看到讲台上贴着傅寒之的简介海报,原来他是个挺关键的经济部门的公务员。
沈圆找个位置坐下来,傅寒之讲座的主题是某省新型城镇化发展趋势,是结合了政治和经济管理的内容。
沈圆刚接触专业课,不少专业名词还不太了解。但是傅寒之讲得很生动,很多内容他都会用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来讲,阶梯教室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沈圆环顾四周,讲座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女生拿着手机拍傅寒之,都在小声说:“好帅好帅!”后面听得入迷了,举着手机的人反倒越来越少了。
听完讲座,沈圆心里略有触动,以前她选这个专业就是为了找个好挣钱的行业,听完讲座,对职业的方向隐隐有了一点朦胧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寒之。
第二次是在医院里,母亲因为劳累病倒,被确诊肾衰竭。
沈圆躲在楼梯间咬着自己的胳膊流眼泪,怕自己的呜咽引起旁人的注意。
走投无路是什么滋味,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尝遍了。
母亲这几年打零工没有交过医保,住院两周一个小小的手术就把家里微薄的存款耗尽了。
她把房子挂到中介准备卖掉,家里的房子也不是什么热门区域,一时找不到买家。
母亲还在医院做透析等着用钱,一周之前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变卖干净。今天又收到了医院催促缴费的信息。
护士知道她是个还在读书的学生,催缴的态度很委婉。
沈圆脸上带着勉强地笑容答应着,心里早已崩溃:“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能把我换成钱能缴上,我也会很乐意的。”
安静的楼梯间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赶紧转身面朝着墙壁擦干眼泪,那人走到门边,她回头打量一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毫不犹豫的跟着拉开门,追上去:“傅…傅局长!”
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两年了,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她很怀疑傅寒之认出她没有,但是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的情况,对方沉吟片刻,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办点事就过来。”
她点点头,贴着墙站着,眼巴巴地望着傅寒之离开的方向。
等傅寒之回来,简要地说:“走,咱们去缴费窗口。”
傅寒之打开钱包,把一张银行卡递进窗口,那一刻,她浑身的重压一轻,有一种死罪的囚徒遇到暂时赦免的解脱感。
傅寒之结清了她的欠款,问了她母亲的病情,说:“这周六下午四点半,你来一趟潍城大酒店,咱们见一下。”说完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就匆匆走了。
后面到周六的两天,她都焦躁不安。傅寒之没有说周六到酒店干什么,她也无法张口询问,傅寒之就像天降救星一样帮助了她一次,她就想紧紧抓住这个人。
但酒店这个情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