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由于社会生产水平低下，人们便对蝗虫这种灾害进行了神化。就连像孔子，董仲舒等人都认为蝗虫灾害发生的原因是统治者的恶政。

他们认为蝗虫是上天给统治者的惩罚，他们也坚信蝗虫是“神虫”，不能杀死，在这种思想下很多人对于蝗虫采取了消极态度，任由蝗虫，啃食庄稼。

若非亲眼所见，沈初韵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史书上的记载。

简直离谱！滑天下之大稽！

“我有一个防止蝗虫入侵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祷告。

众人顿时哗然，纷纷对沈初韵怒目而视，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这个足不出户的瘸子口中说出来的。

“完了！完了！仪式被中断，蝗神震怒，定不会有好收成！”

神婆惶恐地说道，手中的拐杖不断地敲击着地面，手舞足蹈，神秘莫测，像是又要进行某种法事。

而这一切落在沈初韵眼中，更像是一场滑稽的演出。

“那可如何是好？”村长跪着朝神婆爬过去，虔诚的脸上尽是慌张。

一众村民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我们的口粮已经吃光，现在只有靠树皮充饥…”

“而且，朝廷还提高了赋税，我们根本负担不起。”

…

村民们惊慌失措，对于农民来说，粮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如此断了他们的生路，那便就是把他们逼上死路。

“韵儿，你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出来…”沈母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对于沈初韵的突然转变，她有些诧异，不过却没有表露出来，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女儿救回来。

众人恍然，纷纷向沈初韵投去好奇的目光。

“先把我放下来，我与村长商量。”

众人看着沈初韵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也有了几分动摇。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便开始有了分歧。

有些人想把她放下来，让她去对付蝗灾。有些人想让她去给蝗神当祭品，保佑大丰收。

“不可听她胡言乱语，神婆正在请求蝗神的谅解，莫要扰了仪式，大家一定要虔诚，方能打动蝗神！”村长朝村民语重心长地道，依旧当着楷模跪在地叩拜。

在他旁边神婆，仍在喋喋不休地念着咒语，手舞足蹈做着法术。

村长抛下的定心丸，众人也停止了舆论。

沈初韵满头黑线，可她还是不死心，继续道：“每年献祭一条生命就保住大丰收了吗？蝗虫就不会来袭了吗？那么去年的粮食，可保住了吗？并没有！”

“去年是林家小姑娘，前年是陈家长女，接下去呢？该到吴婶子家丽儿了吧？你不心疼吗？”沈初韵最后看了一眼吴婶子的女儿，她还没出阁呢。

吴婶子闻言，害怕地紧紧抱着吴丽，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她似的，吴丽靠在她身上，哆哆嗦嗦地叫道：“母亲，我不想死…”

这一幕，深深刺痛村民心房，若眼前的人换成自己闺女那该是如何，他们这么多年来的牺牲，真的值得吗？

即便是年年献出闺房女子，也不见得蝗虫减少。

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他们已经受够了。

“放下她，听她怎么说！”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

打响反义的第一炮。

“放她下来！除蝗虫！”

“不能再牺牲我们的闺女了，我们要消灭蝗虫！”吴婶子尖叫一声，事关女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放开她！”

……

有赞成的，有反对的，还有愚中派的，他们站成一排，将想要救出沈初韵的人挡在外面。

顷刻间，沈初韵便成了众矢之的，村民们互相冲撞之下，原本就临时搭建的祭坛顿时摇摇欲坠。

“乡亲们呐~你们悠着点啊~！”

沈初韵看着那根不停晃动的竹竿，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再这么争执下去，不用等庄稼汉剪掉绳头，她就会连杆一起掉进河里，到时死得更彻底。

“铃—铃—”

就在村民们争执不休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铃铛声响起，伴随着神婆一阵神秘的咒语声。

“##￥￥%%#~”

神婆絮絮叨叨念完咒语，停下手中的铃铛，朝天空’啊‘的一声后，她双眼一翻，整个人仿佛被附身了一般。

本就苍老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狰狞。

“蝗神。显灵了。乡亲们快跪下！”

村长见状，激动地呼吁着乡亲们，自己带头朝神婆的方向跪拜。

大部分村民纷纷跪拜，及少数已被敲醒的村民站在摇摆不定，但是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