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云觉得身体好多了，尤其是用了强效药，腹部的伤口也没那么容易渗血发痛了。

不过最近，顾昭总在她入睡的时候来看她，除了几次她醒了看见他，几乎没在白天看见他。

倪云也不想问，她总觉得最近，看见顾昭会有些心虚。

她在想，橙汀是怎么知道宫廷政变的。

兴许是宫中有认识的人。

可她还说觉得橙汀口无凭证。

……

多少也有点不愿承认在里面。

“你是选她，还是选你的光明前途？！”

顾承德突然惊醒。

过去三年了，他还是会梦到当时。

“……”顾承德碾开眉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为了皇位放弃了她，可是现在看到她，还是会忍不住倾心。

但是现在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他。

是他亲手把她的记忆抹掉的。

大雪漫漫，倪云冻得鼻子发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她求他不要抹掉她的记忆。

她睫毛冻得结了霜，挡住视线。

顾承德手渡上她的眉间，微微颤抖。

“我求求你了……顾承德……你别……我不想忘……我可以离开的……别，别让我忘好不好……”

她哭的支离破碎。

顾承德咬着牙，他蹙眉看着指间萦绕的光，一点一点抽走了她的记忆。

他握紧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手背。

他在无声地告别，也在无声地告白。

像有一把刀，有意无意地绞痛着他。

就连他三年后的身躯，都觉得痛。

她从不知道他是大皇子，却真心待他。

他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如此无能。

顾承德下午又来三皇子府了，顾昭没拦。

准确的说，他最近都没拦过。

这次，倪云是醒着的。

他这次来，是因为那个梦。

让他愧疚万分。

“大皇子？”她抬眸，明显看出气色好了很多。

“倪云，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倪云笑笑。

“……”倪云觉得有些怪“大皇子，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被问到了，他也没想好。

“没。”

倪云抿抿嘴，她不知道什么事顾承德不能直接说，搞得这么尴尬。

“你怎么在三皇子府？”

“在家不方便。”她说的坦荡。

“那……”

“大皇子，四皇子那边来信了。”顾承德的随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顾承德一愣，话在嘴边咽了下去。

“倪云，保重。”

她点点头。

顾承德走后，顾昭才进来。

他看着没动几口的饭菜：“这几天没胃口？”

“不太想吃……”

顾昭笑：“我看那天顾承德给你送的鲫鱼汤你倒是挺喜欢喝的。”

倪云看着他，笑眯眯的“怎么，生气了？”

“没。”顾昭将视线收回，不去看她。

“谁叫我喜欢吃鱼呢。”

顾昭捏住她一边脸的肉“你就不能告诉他说你愿意在我这待？”

还不方便，不方便什么啊？！

倪云将他的手拍掉“着让别人听了这么想啊，我未婚未嫁，还要清誉呢……”

“清誉？”顾昭动了动嘴角，弯腰吻上她的唇。

倪云直接猝不及防，脸不自觉地红了：“你……又发什么疯……”

“在倪府有清誉，你回去吧。”

……

什么歪理……

“你就是知道我不会回去，才这么说的。”倪云早看破他的本质了。

他笑的更不善了“你现在在我手里，你小心点。”

倪云将头埋在膝间“知道了……”

“对了。”顾昭掰着她的手指“过几日中秋节，我带你转转？”

“不会和立夏宴一样无聊吧……”

“哪里……出去玩的。”

“其他皇子也去吗？”

“我可以悄悄带你脱轨。”顾昭凑近，看着她。

“……”倪云推开他“我知道了，你别离我这么近……”

“好好好。”顾昭作势退后。

“信呢？”顾承德下了马车。

“在纯妃娘娘手中。”

“……”他点头，向客室走去。

纯妃娘娘正品着茶，笑眯眯地看着顾承德。

他坐下“娘，你今日怎么有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