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故人来
元溪在卧房里欣常着她的花,花朵圆润可爱,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花瓣。
安置好花,她换上家常衣服去前厅找元濯。
元濯正在逗小孩子玩。看到堂姊进来,嘴色带笑,看来心情不错。
元溪状若无意道:“季照有个表弟吗,怎么之前没有听见过他?”
元濯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他是在你出征不久后到的京中,你当然没有见他。他叫赵无恙,是季照姑姑的儿子。”
元溪点点头,原来他叫赵无恙,京洛出色人物众多,但像他这般神仪的却也少有。
她喜欢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像是北地的春花,京洛的飞雪,自然还有好看的人物。
元濯见堂姊这般表情,心下咯噔一下:“你是不是见过他了?”
他想,堂姊该不会是被赵无恙迷住了吧。他相貌是好,但听说他和他表兄交情不错,想来是臭味相投。季照可是走马章台之人,良家女子也常招惹,时不时有人哭哭啼啼的寻上门来,他没少被他父亲揍。
想到这,他提醒道:“赵无恙这人,听说喜欢他的小娘子很多。他都己到弱冠之年,还没定下亲事,怕是和季照一般德行。”
他当然不觉得堂姊配不上赵无恙,只有别人配不上堂姊。
元溪不以为意道:“你净会瞎想,我不过是觉得他好看,你何必担心。”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多想。
元濯怀疑的看着她,堂姊为何没夸过别的男子呢。
大豫数代帝王都信奉佛教,是以京中有寺庙众多。晴天时远远望去,仿若金光跃顶,很是壮观。
元溪在家中实得无聊了,便牵了马出去透气。她本想叫上元濯,但是元濯这几日被父亲禁足中,不能出门。
伯父自前年一战负伤,便从北境回了京中休养,陛下感念于他的贡献,便让他做卫将军,负责京城防护。伯父由于次子战死,悲痛不己,此后便分出更多精力来看管小儿子元濯。
元溪独自一人驰马来到洛水边,河边浮着一点薄冰,此时是冬季,河岸树木凋零,远不及春夏景致繁盛。等冰消雪融后,春风吹动流水,那时绿意盈盈,桃李俱放,才是风景无限。
她在水边停留一会儿后,不一会感觉空气中有冰雪将至的气息,自打她去了北境,对雪天的判断十分繁锐。
不一会儿,天色昏黄,空中果然下起了雪,雪花旋转着落下来,轻盈宛转。
在北境时,有一次她看了看天空,喃喃道:“要下雪了。”
堂兄嘴里咬着一块肉干:“瞎说,你哪只眼晴看到下雪了?”
他继续用力咬他的肉干,不一会儿,忽然脸颊一凉。他疑惑的摸了摸脸,抬头一看,空中果真扬起了雪花。堂兄呆愣道:“你下次能说要下羊肉汤了吗?热乎乎的羊肉汤。”
思及埋骨沙场的堂兄,她神色黯然,心口隐隐作痛。
这雪看着一时半不会停下的样子,她搓了搓手,水边湿冷不可久留,她翻身上马往回走。
途中,风力急猛,雪花不断的往眼晴里扑,无法看清前方视线,如此人和马都受不了。她见前方好像有个亭子,急忙牵马往亭前走去。
亭中己有一人,那人长身玉立,看面容有些熟悉,她擦去睫毛上的水珠定睛一看,是赵无恙,这可真是太巧了。
元溪拍落头发与衣物上的碎雪,她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话,要说什么话合适。
赵弗似乎也很吃惊,他对元溪从容一礼,温和道:“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县主。”
元溪只得对他还礼:“我记得你,你就是季照的表弟吧,元濯对我说起过你。”不,其实是我对元濯说起过你。
赵弗笑道:“我记得令弟,那日表兄也对我提及你。我姓赵名弗,字无恙。请问县主是从何处而归?”
元溪道:“我去洛水河畔跑马,不曾想下起了雪。这会风急雪骤,不便行路,我便来此暂避。”
她顿了顿又道,“赵郎君不必称我县主,和你表兄一样,唤我元溪吧。”她不习惯被人叫县主,除了必要场合,私下都是让人如从前一般称呼她。
她声音圆润平稳,让人觉得她很诚恳。
赵弗稍愣,他很快从善从流:“好,那你也和我表兄一样,叫我赵弗吧。”
元溪对他的顺和很满意,也点头道好。
朱红色的亭子映着纷扬扬的白雪十分美丽,天空中己是鹅毛大雪,她跺跺脚,京洛的雪色很美,这点冷对她来说是可以忍耐的。北境也有大雪,但那里太冷了,铁甲寒衣,令人无心去看景致。
她望着身旁的赵弗,他容颜如造物者精心雕琢一般,让人移不开眼光,元溪心道此人真是色绝京洛,难怪古往今来,有那么多人因美色误国。
元溪扪心自问,要自己是个男人,她肯定会娶…错了,两个都是男的,那也娶不了。
应该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