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频的因果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元铃立刻给裴遂安燃了一张通讯符。
“你可有百两黄金?”元铃这样问道。
裴遂安此刻正在马车上看书,虽说是看书,但也心不在焉。
他不希望元铃再想起从前已忘记的回忆,特意与元铃分开前往唐国,尽管如此,偏偏他是最不争气,脑中还是回忆着那日雨落屋檐,元铃枕在他的膝上浅眠的样子。
元铃的通讯符亮起,他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去,回道:“百两黄金自然是有,只是你要这做什么?”
毕竟走之前给了元铃不少钱以备不时之需。
元铃的通讯符很快回复:
“这里有个花魁,说是公主,我打算拍下她的初苞之夜。”
裴遂安沉默,随即有些头痛地问:“你可知何为花魁,何为初苞?”
元铃回复:“不知道。”
隔着通讯符,裴遂安都能看见她的理直气壮。
裴遂安叹息,叫停了外面的马车,允他们可打道回去,自己将法器梧桐扇变作巨大,便载着他御风飞去。
元铃这厢终于等到裴遂安的通讯符。
“你稍等,我很快到。”
元铃不再关注裴遂安,转头热切地看着琵琶女:“且等等,我的钱袋子在路上了,你再和我多说几句,公主可真是我要找的那位?”
琵琶女此刻深信不疑元铃正是皇宫派来的人,喋喋不休地就念了出来:“可是皇后娘娘派您前来?当日我阿娘,也就是陈嬷嬷带着公主在京城等消息,奈何苏贵妃实在权势滔天,我阿娘两年来头次出门,想去给尚书大人递消息,就被苏贵妃的人给盯上了!”
琵琶女咬牙切齿:“皇后娘娘定要给苏贵妃一顿好看!”
元铃装作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实则她又不明白人间王室的职级,皇后娘娘乃是王的妻子,这个她是清楚的,但贵妃是什么?尚书大人又是什么?
琵琶女转而问:“这位大人,敢问皇后娘娘是怎么发现公主的事情?现下又有什么计划?”
元铃沉思一瞬,她如何当场给这位琵琶女编出一出大计。
但这沉思落在琵琶女眼中就是别一番味道了。
琵琶女勉强一笑:“看来是……皇后娘娘责罚奴婢不能保护好公主。”
琵琶女又跪:“奴婢罪该万死!”
元铃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转而看见楼下林小姐已经一舞结束,她立刻转换了个话题:“对了,方才你说林小姐百般羞辱公主与你,此事是何情由?”
她这样说,琵琶女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此女卑贱,还嘲笑公主傲骨,公主不肯奴颜婢膝,她多次将客人拉到公主的房前行苟且之事。”
琵琶女眼睛都恨得发红:“大人,此女诸多手段折辱公主,实在不可留!”
元铃看向楼下笑意盈盈从众人身边退走的人,不知为何,她倒是觉得这林小姐看上去倒不是琵琶女嘴上说的这样卑贱,人家吃这碗饭,又何错之有。
但除此之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确认琵琶女的公主是不是喜频。
上次见到喜频,她还是穿着秀禾的耄耋老人,若是眼下藏匿在公主的身体中——元铃想起裴遂安的叮嘱,届时她直接动手便可。
她挥了挥手:“无论你此刻有多少委屈冤仇,且忍一忍吧,等到公主出来,我自会分晓。”
琵琶女这才俯身退下,但是也没有走远,只靠近门口的地方,尽量不打扰元铃。
这边元铃还在想着裴遂安何时到,那边就听见楼下有吵闹声。
“你这姑娘家的到青楼来做什么?”
“莫不是哪位夫人来抓夫君?”
“啧啧……还是个瘸腿的夫人,真是造孽。”
元铃一愣,瘸腿?总不至于那么巧吧。
她朝下面看去,看到裴遂安脸色不太好,梧桐扇不耐烦地敲在手心,看上去颇为生气。
元铃皱着眉头:“那是什么情况?”
琵琶女闻声过来,也看到了裴遂安,仔细瞧了一会儿才回话:“大人有所不知,似这等风月之地,常常有夫人前来抓自家夫君留宿,不过以往都是凶悍的正妻,今日难得来了一位文雅的,还是腿上有疾……她家郎君属实不是个东西了。”
元铃终于发现了这座青楼不对劲,从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男子,这点虽然可以用她身着男装给糊弄过去,但这琵琶女也凑近细看了,不至于现在都没认出来。
至于裴遂安就更为离谱,他又没穿女装,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女的?
元铃皱紧了眉头,恰逢此时裴遂安看见了她,两人楼上楼下目光相接,自然被众人注意到了,见这位“夫人”的郎君竟然还是二楼贵客,不少人都闭上了嘴——二楼的客人,终究不是他们能随意置喙的。
琵琶女也尴尬,此刻她也看出了方才被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