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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手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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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长老,凭她的修为饶是放在九州都排得上号,柳师姐又是岑长老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外兼扶华楼中阶符修,哪个容得咱们在背后嚼舌根?”

“嘁,你这人真无趣,也不打量着看看自己这副战战兢兢的狗腿模样?人前不敢吭声人后还不能意淫一番?活该你做一辈子随从!这些话就在背后讲讲罢了,她们能上哪晓得去?倘若你胆敢做狗,去跟于师妹告状说我揶揄她的丰腴,我打赌她会连你一道不再搭理!”宋幺气冲冲扭头望向柳惟安,“柳公子,你来说说呢?”

傅泯怒得面色铁青,一拳抡在宋幺的胸膛,“你想让柳公子说什么?此等粗鄙之言如何能入柳公子之耳?”

“怎么入不得?靠!你他娘真是疯了!”宋幺跌下窄榻捂住震颤的心窝踉跄着倒退两步,登时宛如一头盛怒的黑熊挥舞着硕大铁拳跨过窄榻,气势汹汹阔步逼向傅泯。

柳惟安抬手攥住他飓风般席卷的拳头,“宋幺!”

“柳公子,你拦着我做甚?傅泯是你情人么你这么护着?”宋幺挣不脱,骂道。

柳惟安蓦地将他踹跪在地,俯身死死掐住他的双颊,

“扶华楼的仙书神簿教授给我们咒诀剑术,却未曾教给我们敬重二字,也未曾提及何为廉耻,可我们生来便该要晓得,这才是我们作为人,与牲畜的分别。

倘若修为上涨了,而心性仍旧是一地脏污,饶是爬到九州之首也终会害人害己。

你将旁人的身形体貌当作戏谑嘲弄的筹码,别提是从口中讲出来,即便只是腾起在心底的一个念头,也足够为你冠上一世卑鄙龌龊的污名了。

拒霜仙前日才在无人林中救过你一命,你今日却在她背后放肆胡言,毫无尊师重道之心,假使你还有一丝敬重之意、一寸廉耻之心,阖该跪到她们跟前去痛哭流涕,去忏悔赎罪,去为你适才所言竭力赔罪,而非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在这里轻浮嬉笑。”

言罢,他腕间陡然增了力道将那只满是腱子肉的黑臂反扭一圈,伴随骨骼被掰断漏出清脆一声嘎嗒,宋幺惨绝人寰的嚎叫霎时漫遍整座土丘头。

“惟安。”

岑扉提着张尚未晾干的新符,自外间阔步走向险些将屋棚拆下来的三人,半推半搡地将柳惟安挤开,继而躬身搀起瘫软在地嚎哑了嗓子的宋幺,厉声道:

“你们又在胡闹什么?为何打人?身处诡地本就凶险,你还折他胳膊作甚?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的?就不能收一收你那公子脾性么?”

傅泯上前两步急道:“岑长老,您未弄清楚状况,方才是宋幺出言不逊在先,柳公子不过想...”

“想教训教训?”岑扉怒极反笑,转开折扇将傅泯挡了回去,“走远些,扶华楼没教过你们规矩么?倘若弟子出言无状,自有我的正言堂管他那张嘴,哪里就轮到你来僭越?柳令主素来温润谦逊,怎得养出你这样傲慢无礼的晚辈?”

“你们一日到底要闹多少回?这回又是作甚了?惟安?”柳衿提着裙摆循惨叫闯入里间,手中还攥着块拧湿的帕子,美目微眯半恼道。

于翾灵贴着她的绣鞋跟紧接着走进屋内,拿潮润半湿的纱绢沿皓腕擦拭一圈不留神间溅上的水珠,迷茫打量剑拔弩张的四人片刻,视线最终停滞在宋幺反曲成一个弧度的手臂上,

“宋幺,你...你这胳膊怎么了?莫不成...莫不成是被柳公子掰折的么?我们这才离开多久,怎么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呀?”

沈子陵顿住步子缄默几秒,轻笑:“...柳公子真是不可貌相。”

元窈驻足在卷起的竹编门帘处负手观战,柳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绝不会让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人站在自己身后。

譬如柳容与,长身玉立,满腹经纶,浑然天成的儒雅书卷气,倘若晃在街头旁人只会当他是哪位好脾气的白面书郎,可他身任扶华楼长老时便敢肆无忌惮地允许剑道宗师裴舟、高阶符修岑扉走在他背后。

宋幺九尺身量,魁梧凶悍而蛮不讲理,傅泯狡黠奸猾,怂恿撺掇之词张口拈来,弱不禁风的柳惟安敢肆意将这两人放在身后跟着,的确是不可斗量。

“小兔崽子拌嘴,罢了,罢了。”岑扉摇摇首,怅然叹息,握住宋幺错位的前臂,利落一拧又接了回去。

*

雨声淅淅沥沥持续到后半夜,裹着湿雾的阴风拍打在陈年的窗檐作一夜眠谣,晨曦退散墨色随着渐弱的滂沱自天际蔓延开。

拂晓降临,甘霖却止。

元窈撩开竹织的帘,疾步掠过瓦舍外间,踏上水洼遍布的泥径沿被葳蕤木槿挤歪的篱笆拐入一处残垣背后。

残垣背后触目皆是狼藉,撑在圂厕顶的木棚子遭飞溅灵力剐蹭撞塌了半面,歪斜倒在木槿丛间支离破碎,侧旁青砖断壁添了数道深如沟壑的新痕,周遭蓬蒿野菊被压弯了半里。

沈子陵漠然坐在一片乳白色的晨雾里,缥缈轻烟笼着他格格不入的宁静,映在这处疮痍之地勾勒出几分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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