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用情将我折磨
石灰粉已经用菜油清洗干净,萧廷站在在窗边用手帕擦了擦鼻子,菜油的味道还残留着。
这不禁让他回想起那女人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
清雅冷冽,就像是清晨鲜洁的空气,林间涌动的山泉,让人身心愉悦,心情放松。
“砚台,她真的很漂亮吗?”
“真的,公子,她特别漂亮。”
萧廷听出砚台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可见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只是再漂亮,他都看不到。
他又问:“是不是每个漂亮女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这话换来砚台的傻笑:“公子,我又没闻过女人,我怎么知道?反正,你闻着的都挺漂亮的。”
话落,萧廷也跟着笑起来,傻砚台。
——
妙吟从床上醒来,腰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眼睛也没有不适之感。
看来萧廷很会处理伤口。
“醒了?”
低沉浑厚的男声适时响起,萧廷拈着花从屏风后进来。
月光一样皎洁的白色长衣,整洁干净的白发就像银白的瀑布披散在身后,耳后垂落两缕银发,如玉的面庞,湛蓝的眼眸,花瓣一样的粉唇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一进来仿佛带着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如此人物,那朵娇艳动人的红花被他拿着反而荣幸起来。
妙吟不禁感叹:“原来蓬荜生辉是这个意思……”
萧廷走到近前,听到发言后疑惑:“姑娘在说什么?”
“公子玉面之姿,让我惊为天人。”
听到夸奖,萧廷笑起来:“姑娘说笑了,鄙人容貌粗俗,不值一提。”
“公子客气,定是公子天天见到自己这样的容颜,都习惯了。”
萧廷一直朝向声源方向的眼睛不自在的偏转了方向,笑起来:“呵呵,我是个瞎子,自幼眼盲,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妙吟撑起身的动作停住,看向挂着淡淡笑意的萧廷:“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他走到近前:“你先别起身,小心伤口。”
妙吟半靠着床栏,“多谢公子相救,劳烦公子费心了。”
萧廷转着花朵,微微一笑:“是我要谢谢姑娘才对,若不是你那一刀可就到了我的身上了。”
萧廷的脚轻轻往前试探一下,碰到凳子腿后撩开衣袍坐下,他递出那朵红艳艳的山茶:“鲜花赠美人,姑娘心地善良,定是一位绝世佳人。”
这样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妙吟的眼睛,她惊喜的接过花朵,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脸上腾起一团红云。
虽然他看不见,但该有的娇羞还是要到位。
她低头害羞的看向手中的花:“公子过奖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公子武艺超群,我想就算没有我,公子一样也能全身而退。”
“呵呵,”萧廷礼貌笑笑,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到:“就是没想那么多才可见姑娘的品格高贵。我叫萧廷,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萧公子好,我叫妙吟。”
“妙吟……”
萧廷念着名字,只有名没有姓,这个女人莫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他笑了一下,低低沉哑了声音说到:,“真是好名字,就像你的声音一样好听。”
醇厚的声音如上等美酒,惑人心智。
“萧公子说话想来这么好听吗?”妙吟的脸更红了,那娇羞的意味声音都藏不住。
萧廷哈哈笑了两声:“姓妙的可不多见啊。”
“萧公子误会了,我姓妙,我的名字就是妙吟。”
随后她就解释了。
原来她从小和爷爷生活在山里,爷爷一直这么叫她的名字,没有另外的姓氏。爷爷死后她想看看山外面的世界,就下了山,这一路上她都是靠采药卖药,给人治病才走到这里。
“我本来想用采的药换盘缠,却不想遇到劫匪,若不是遇到公子,我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原来姑娘是大夫啊。”
萧廷保持着笑意,看来被砚台说中了。
“也算不得什么大夫,只是粗通医理,识得些草药。”
妙吟已经瞅了萧廷的眼睛许久,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起眼睛的事。
“萧公子的眼睛颜色倒是特别,竟是蓝色的。我只在书中看过,说西域那边的人眼睛是蓝色的。”
“呵呵。”
萧廷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睑微微收敛了一下,才说到:“我不是西域人。不过我从小眼盲,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眼睛才异于常人吧。”
话末,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妙吟姑娘是第一个说出我眼睛颜色的人。”
妙吟假装听不出他话里